俩无赖要的是好酒好菜,可在食味居,一锭银子,能吃多少好酒菜?
张掌柜还算厚道的让人给他们上了一坛女儿红,炒了两荤两素四个菜,招呼的也算周到,只想赶紧打发这俩瘟神走,千万别让他俩惹出什么事端来。
但偏偏来什么、怕什么!
菜刚上齐,哥俩儿各夹了几筷子菜假模假样地尝过味道后,就见瞎眼大汉趁人不注意,从袖兜里抖出两只死蟑螂来,快速抖进菜里。
他快速把菜扒拉几下,让蟑螂充分沾上菜汁后,又把它扒拉出来,紧接着“啪”把筷子狠狠一丢,故意夸张地“呸呸”把嘴里的菜吐出来,破口大骂道:
“还特意高薪请的厨子,一流酒楼呢,做出的菜是让人吃的吗!”
张掌柜脸一沉,心道果然出事了,在瞎眼大汉闹出更大的动静之前,赶紧从柜台后走出来,在其他客人面前,不得不挤生硬挤出笑脸问:
“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瞎眼大汉又呸一声,托起盘子在旁边的食客面前晃了一圈,骂道:
“这做的是什么菜,菜里面竟然还有蟑螂,这不成心想要吃死人吗!”
黑乎乎的
蟑螂躺在绿油油的菠菜上,明显极了,食客们大多数立马放下筷子,纷纷凑上来,见果然是蟑螂,又急忙坐回去,扒拉起自己的菜。
张掌柜黑着脸,辩道:“自开张以来,我食味居的韭菜如何,大家有目共睹,莫说是蟑螂了,就连蚂蚁都没出现在厨房一只。”
“那你的意思是,这蟑螂是我成心放进菜里,故意来恶心我自己了?”
“那可保不齐!”食味居之前的老伙计被热闹吸引来,不平地插嘴道,“前段时间,你们哥俩在我们食味居是怎么闹的,乡亲们都有目共睹,谁知道现在你俩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听老伙计把自己之前的事拿出来说道,瞎眼大汉立马拿起刀冲他比划两下,吓得他一下子躲到张掌柜身后去。
“我警告你,现在的食味居已经不是以前的食味居了,你要想在这儿闹事,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你这是在恐吓我了?”瞎眼大汉好着的那只眼眯起来,他今天收了别人的银子,就是来找麻烦的,能够见点儿血,保不齐还能找雇主多讨两个银子。
怀着这样的心态,
瞎眼大汉直接挥舞着大刀朝张掌柜砍过去,张掌柜吓得四处逃窜的同时,大喊道:
“你住手!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可就报官了!”
见真有伙计往外跑,另一个无赖往门口一横,硬着头皮喊道:“今儿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我、我告诉你们,你们休得乱来!”没想到这俩人竟然如此不要命,张掌柜吓得有些结巴,而大堂里的其他食客生怕被波及,也吓得急忙躲到一边去。
瞎眼大汉仗着自己手里有刀、背后有人,有恃无恐地朝张掌柜逼近的同时,放狠话道:
“大爷还不怕告诉你,甭管这儿换几个主子,哪怕是天王老子罩着你,老子不让你开,你也甭想好好地在这儿做你的生意!”
“哦?”
女子的一声冷笑突然在门外传来,俩无赖同时朝酒楼外看,只见一个穿白衣戴斗笠的女子正不疾不徐地朝食味居走来。
冷笑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看见及时赶到的她和后面黑衣抱剑的连英,张掌柜像是见到救星似的,大舒一口气。
这俩无赖谁都没见过程娇娥,只当她是寻常女子,便极其轻蔑地调戏道:
“呦,这是哪家打
抱不平的小娘子啊,看起来长得还蛮俊俏的,怎么着,小娘子也是来吃饭的,要不要大爷我教训完这家掌柜的,请你喝两杯啊?”
“放肆!”连英冷喝一声,瞎眼大汉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只听“嗖”一声,一支飞镖擦着他的肩膀,在他衣服上割开一道整齐的口子,钉在他背后的空墙上。
“下一次就是你的脑袋。”
连英冷漠的一句话,吓得瞎眼大汉倒吸一口冷气,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另一个生怕再从她手里飞出一枚飞镖,急忙让出门口。
程娇娥走进来,径直走到张掌柜面前,轻声问:“怎么回事?”
张掌柜愤恨地看向无赖,咬牙切齿道:“之前就是他们受姓李的指使,来酒楼里闹事,往菜里丢死耗子死蟑螂来败坏我的酒楼的名声,害得我被迫转让食味居,现在他们又故技重施,再次诬陷咱们菜里又死蟑螂!”
“死蟑螂?”
伙计拿起那盘菜端到程娇娥面前:“东家您看。”
听他喊东家,瞎眼大汉一下懵住,心想这儿的东家不是安平候吗,怎么又变成了一一个女的?
转念又想,管他男的女的,自己只管把自己
的事办好就成。
他怯怯地看了连英一眼,一挺腰杆,大声道:
“你们菜里有蟑螂是事实,什么诬赖不诬赖的!我晓得你们背后有人,但这是天子脚下,是有王法的地方!今儿这事,你们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咱们就去见官!”
“见官?”程娇娥问。
“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