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屋子里也不是那么窄,隔了屏风外头还放置着个小床,是平日里青韵守夜睡的地方。她的床被钟离殇占了,自己只能待在这张小床了。
青韵端着吃食进来的时候自然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歇息的钟离殇,见程娇娥从头到尾都不让她提及这件事,心中明白过来,只装着屋子里没有他这号人。
程娇娥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饭菜,扭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钟离殇,挥手让青韵退下去,自己舀了一碗莲子羹,走到钟离殇跟前,“世子,你伤了身子,不吃点东西,怕是撑不过去。”
钟离殇睨她一眼,看她神情殷切,伸出手来,接过莲子羹稀里哗啦的喝完。
程娇娥原本想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考虑到知道这些事情后会带来的后果之后,默默地闭上嘴巴,在心底叹了口气,转回桌前,漫不经心的吃着饭菜。
原以为钟离殇要歇个几天才能动弹离开,结果半夜就听到动静,程娇娥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就是一暗,跟着晕过去。
“世子。”
钟离殇看着找过来的下属,睁开眼眸,坐起来,抓过外套披在身上。
“世子,她怎么处理?
”前来接他的下属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程娇娥,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要不要……”
钟离殇凌厉的目光霎时瞪向他,他连忙缩回脑袋。
“走吧。”
昏睡不醒的程娇娥完全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第二天直睡到晌午,程娇娥才摸着后劲苏醒过来,同样到这时候才醒过来的还有青韵,她慌里慌张的进来请罪,便看到程娇娥正懵然着。
程娇娥看向床榻,只见上边已经没有人影,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她怔了一下,旋即放下心来,看来不是他的仇人追来了,要不然他也没时间叠好被褥。
想来是他的人找来了,至于她和青韵为什么会睡到现在,程娇娥吸了口气,很明显,她是中了迷药了。
“青韵,没事的。”程娇娥摆手,让她起来,“我们待会儿再去母亲那。”
早上没去请安,母亲说不得要担心,结果她去了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虞缳汐今儿一大早就开始呕吐,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压根没注意到她没来请安的事情。
看她明显脸色不济还强打着精神和自己说话,程娇娥坐了片刻便匆忙离开。
回到屋子后,青韵照着往
常里规矩摆好笔墨纸砚,自己站在一旁磨墨。
程娇娥写了几个字后,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钟离殇昨晚那副样子,手一抖,笔下的字就毁了。
看出她心不在焉,青韵犹豫了会儿,道:“小姐若是没心情便不要练了,天气热,歇歇也好。”
程娇娥低头瞅着纸上乌黑的一团墨迹,知道自己今儿是练不出什么名堂来了,遂叹了口气,“好,你去叫厨房做两碗冰镇奶酪来。”
青韵得了令,起身吩咐去了。
程娇娥托着腮望着窗外发呆,等青韵捧着冰镇奶酪回来,她吃完一碗后,身上的燥热感才降了些。
她原想着睡一会,谁晓得刚躺下,青韵就说府里来了客人,是外祖家的人。
程娇娥的眉头立时拧起来,虞家是在朝为官的,当年娘嫁给爹的时候,虞家就死活不乐意,之后除非是缺银子,亦鲜少过来,现在突然过来,多半没什么好事。
“青韵,我们去看看。”
她走到大堂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爹爹陪着笑与人说话,定睛看去,眉头顿时拧成个结。
不过里边的人还没有注意到她,依旧自顾自说着,“姑爷,我听说娇娥表姐的婚事
就这么退了,说起来,虽然那魏祁做事难堪了些,可未必要闹的这般严重。”
“魏祁的学问到底是货真价实的,日后定然是能高中的,娇娥表姐嫁给他,也算得上高攀了,待魏祁高中,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夫人。”
坐着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程娇娥认得他,他爹是自家母亲的哥哥,他叫虞昭云,名字是好名字,不过从他说出来的话,就可以看出是个浑的。
程胥脸色有些阴沉,可眼前这个怎么说也在表侄,他要是发作了,虞缳汐便要难做人了。
只是这么忍着,他束在袖子里的手掌还是止不住握成拳头,脸上的笑容已经快维持不住。
“那依昭云表弟的说法该如何?”程娇娥冷冷一笑走进去,故作好奇的问道。
竟只派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程府,还过来教训程胥,可见虞家的傲慢,若非顾忌他们是母亲的娘家,程娇娥早就让人赶他出去了。
在她程府,哪里轮得到外姓人趾高气昂,真当他自己是程家的人了?
不过……
程娇娥垂下眼帘,想起虞家以往的嘴脸,嘲讽更甚,恐怕虞家早就将程家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每
次来要钱时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虞昭云被她的声音吸引过去,转头望过去,瞧见她一袭绿衣绿裙,娇俏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时失神。
他鲜少来程府,更是很少跟这个表妹见面,没想到她现在出落了这样水灵。
“自然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