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男性气息,滚烫的很,夹着遗留在车厢里的那些淡淡的烟草味儿,是温白霜熟悉的,她并不惧怕这样的气息逼近自己,可身体愈发的酥麻,本就不太清晰的脑袋思路,这会儿是越来越混沌了,晕晕乎乎的感觉,让她的舌头也开始打结,她不觉得疼,此刻她只是觉得麻。
陆屿然的手掌从她的脸,慢慢的伸过去,托住了她的后脑,他的动作是不轻不重的,温白霜并没有任何的抵触,不知是否是因为已经熟悉了他的触碰,当男人的额头抵着自己的时候,温白霜的呼吸下意识的顿了顿。
“我走之前,和你说过什么?为什么有事,不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反而是把手机给关机了?”他似乎是有些不太高兴,说话的语气,隐约透着几分严肃。
温白霜抿着唇,没有抬起头来,也没有出声,呼吸越发的微弱。
其实比起以前任何他和自己说话的口吻,这一次明显是不太好,可温白霜心里却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相反还有一种被宠。溺的的甜腻感觉,在她的四肢百骸窜动着。
陆屿然是真的生气,徐远东现在还没有把整件事情了解清楚,但他也知道,是阮歌卿所为。
他现在不去想阮歌卿那方面的问题,因为这是他的问题,他需要去解决的。
现在他只想着温白霜,就觉得这个小丫头太不懂得保护好自己,心疼,还有生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溺爱着自己孩子的家长一样,孩子在外面和人发生了口角,哪怕是动了手,有时候偏心蛮横的家长,就不会希望站在“理”这个字上,是人都是自私的,没有哪个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宁可是自己的孩子伤了别人,自己在赔礼道歉,关上门来的时候,再教育自己的孩子。
陆屿然也是这样的感觉,他的小霜霜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他都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可她却让别人把她给伤到了,他是心疼,还生气,但真见到了她了,哪还真的舍得训斥她?
他抿了抿唇,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精致的五官慢慢的凑过去,托着她后脑的手稍稍用力,抬起了温白霜的脸,陆屿然的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舌尖轻轻的舔过,来来回回的摩挲了一下,温白霜这会儿倒是乖的很,竟然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他托着她的脑袋,软软的样子,惹得陆屿然气息有些粗重起来,他稍稍退开了一些,沉吟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气息,耐着性子,轻声说:“别怕,我不是真的要怪你,我也舍不得怪你。就是想和你说,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你在外面受到伤害,你明白么?你要相信我对你说的,宝贝儿,你不是第三者,没有谁有资格对你说那样的话,也没有谁有资格动你,我会不高兴,我希望你能够更懂得保护好你自己,任何时候,就算是我,也不能够伤到你。霜霜,记住我的话——不要觉得抬不起头来,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会更心痛。”
阮歌卿一共来找过自己两次。
第一次的时候,温白霜觉得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去反驳她,所以当时她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在她的心中,她认定了那样的照片,不过就是见缝插针。
可她昨天来学校闹事的事,温白霜必须要承认自己,当时心里的想法,的确是和第一次不一样了,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陆屿然的感觉不一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一样了。
她不知道陆家和阮家有什么牵扯,陆屿然和阮歌卿订婚了那么多年,却始终都不结婚,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28岁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都已经奉献给了这个男人,她心底最深处还是同情阮歌卿的,她对自己说的话是很难听,做的事也很过分,但站在自己当时的立场上来看,她的确是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平衡,无所谓他们之间的联姻是否有真感情。
“未婚妻”这3个字,对于她来说,具有极大的杀伤力,体现在了唐严峻的身上,然后到了陆屿然,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忌惮这样的一种身份,对她来说太尴尬,她害怕。
可这样的想法,她藏得很好,她也以为,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心中的真实所想。陆屿然是回来了,他回来,因为自己,他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他可能随随便便安慰自己几句,她就已经会感动。
因为像他这样的男人,能待人做到纡尊降贵就已是与众不同。更别说是,不远千里,抛下了所有的一切,这么突然折回来,就是因为自己,她无法做到不动容。
可他现在给予自己的,却还有心灵上的深切安慰。
男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无所遁形,却又恰到好处的嵌入她灵魂上的那些空缺不安的地方。
——他告诉自己,不用忌惮任何,不用觉得抬不起头来,他给了自己底气,可以抬头的底气。
——他告诉自己,她只需要她保护好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用她去操心。因为有他站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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