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茂彦风趣的话让几人同时大笑,气氛极好,其乐融融。
韦小杨再过来时,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参加府试时,他已经来过韦小叶租的大院子。考完后又回到了县里继续跟着夫子学习。
原以为会这样持续到考秀才,没想到长姐又让他来府城,说是给他找好了老师!
韦小杨很是惊讶,杨文与吴恒更是惊讶,没想到还有一个多月就将院试,韦小叶竟然还要给他找老师来突击!
两人自然十分酸涩,后来者居上,莫非拼的就是银子?
韦小杨知道他们心里所想,也愈发不服气,同时也有些压力。
“长姐,你为我的事儿费这么大心力,若是……我考得不好,到时怎么对得起你?”
韦小叶严肃地看向他:“我以为两年时间过去,如今你也快十九了,又读了这么多书,内心变得更强大了。哪知,你还是这般胆小?尽人事,听天命即可,不必给自己背上那么重的心理包袱。
我也不会像爹和二叔那样,给你极大的压力。你考上了固然是韦家的骄傲,哪怕这次没考上,机会还多得是,来年再考就是。”
韦小杨很是惭愧,默默地点着头。
忽然,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长姐,我差点忘了,家里收到了县衙送来的信件。”
韦小叶心里一动,莫非是陆瑾瑜?
接过信封一看,果然是熟悉的字迹。
她挥挥手:“你去自己房间里歇歇,明日我们去拜访张夫子。”
韦小杨便熟门熟路地去自己房间。
走过小花园时,却见星月两个小丫头正在树荫下荡着秋千。
柳茵静静地坐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本翻开的书卷,目光时而停留在书页之间,时而温柔地投向那两个嬉戏的孩子。
韦小杨不由定定地看了一眼,这画面真是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个小丫头快活地喊了起来:“小舅舅!”
柳茵也抬起头,站起身上,含笑道:“原来小杨哥也过来了。最近暑热,读书也辛苦吧?方才小星和小月用过绿豆汤,厨房应是还有。不如去饮用一碗,祛祛暑气。”
韦小杨不禁有些脸红:“多谢柳姑娘!若是女子也能科考,柳姑娘应是强过许多男子,考个秀才举人都不在话下。”
他以为柳茵会连忙谦虚,哪知她却笑道:“是啊,这真是最大的遗憾。虽然我这么说实在是厚颜,但论起读书,我怕是比一般秀才都强上些许。”
韦小杨奇异地觉得心里似被拨动了一下。
心想着或许柳姑娘与长姐在一块儿待久了,因此也变得豪爽起来,就像长姐,很少看到她谦虚的时候……
又或许是柳姑娘已经走出了那段伤心往事,已经能淡然笑对现在的生活了。
见韦小杨有些若有所思,柳茵又觉得两分好笑:“看来我一时之间狂妄自大起来,倒是吓着小杨哥了。”
韦小杨脸涨得通红,两手急摇:“不是不是,柳姑娘可千万不要这样想。你哪里是狂妄自大?这不过是正视自己罢了。没错,长姐也时常说要正视自己,不可妄自菲薄。柳姑娘的学识,就是远超一般秀才。”
这韦小杨还真是憨厚可爱。柳茵不禁半掩面,低笑起来。
殊不知,她这巧笑倩兮的模样,落在了韦小杨的眼里,也投入了他的心里。
“小杨哥,你今日才过来,坐马车也累了吧,快去歇歇。记得饮碗绿豆汤。”
韦小杨默默应了下来,这才背着包袱走远了。
柳茵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小星却在一旁好奇:“小舅舅与老师说话的时候,脸好红啊。”
“对啊,小舅舅是害羞了吧?”小月也马上接话。
柳茵一愣,故作平静:“你们小舅舅这么容易害羞吗?他是被这日头晒的。”
小星小月哪里懂得这些,三言两语后,便绕过这个话题,又荡起秋千来。
“好了,我陪着你们玩了两刻钟,这下该去习字了。”
柳茵柔声招呼着,两个小丫头乖乖地跟她,要去习字了。
韦小叶看着眼前的信件好一会儿,才打开。
陆瑾瑜在里面说了边关的风貌,也说了不大不小的几场战役。
虽然他算是见惯了生死的人,但看着同袍可能昨日还在,今日已逝的情景,还是很难受。
又说感激她送给他那件“防刺防砍衣裳”,果然有用,避免了好几次受伤云云。
信写得不短,似在娓娓道来。
最后一句是:语尽意未尽,何时能再逢?
韦小叶又细细看了一遍,才将信件存到空间里。
想了想,她也提笔写了回信,具体说了下这段时间的经历,又感谢他帮了柳茵的大忙。
最后,她又将生豆芽的方法详细写好。
写好信后,韦小叶又从系统购买了十斤上好的绿豆黄豆,又将一些消炎药止痛药止血药等,一起打包好。
既然信件是从县衙送过来的,韦小叶心知这是走官府的驿站传送。
虽然此时联系非常困难,但是她也想试一试。
当高大人得知韦小叶又上门时,以为她还是为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