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在手,县令大人或许愿意听她的说法吧。
最重要的是,民都怕官,或许,只要她表露出这个意思,宋家人便会胆怯呢?
次日一早,韦小叶一家吃完早饭,她带着两个娃儿到了高婶子家里。
高婶子一看到她就涌上了眼泪:“小叶,这事儿原本应该由族里去出头的,可是,他们……竟然还都在看笑话呢。”
原来昨日高婶子就去了族里,想着让蔓花叔伯们为她出头,哪知,受了好一顿阴阳怪气的嘲讽。
“他们说,当时我家都没个男人了,都要霸占着地,怎么没想到今日……”
高婶子眼泪涟涟,显是受了大委屈。
蔓花脸上还是青紫着:“娘,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秦氏在一旁,并未出声。
韦小叶觉得有些怪异。
秦氏身为嫂子,不为这小姑子出头也就罢了,连句安慰都没有。
高婶子母女显然也是见怪不怪,收拾了一番,叮嘱秦氏在家看着孩子。
她们母女与韦小叶一块儿出发,去隔壁河流村的宋家。
三人先去了赵里正家里,里正娘子很是惊讶:“这不是蔓花吗……竟然被打成了这个样子?”
蔓花便痛哭出声:“婶子,你和里正叔要给我做主啊。我家买了个奴仆回来,哪知,她竟然爬床,与宋大苟合到一起。不仅如此,竟然还与宋大一起,将我打成这般!”
里正娘子两眼都瞪大了:“竟然有这样的事儿!宋大也是个不可理喻的,什么家庭条件啊,竟然买奴仆?咱们乡下庄户人家,又不是地主!”
里正娘子更惊讶的是,一个泥腿子竟然买了奴仆,而不是蔓花被打成了这样。
但是,奴仆竟然敢打主子!
这是让人最气愤的!
“婶子,我要把家里这个奴大欺主的婢子给卖掉!但是,宋大护着她,我实在没办法了。”
蔓花看着真是形容凄惨。
鼻青脸肿,眼睛也因哭泣,红肿得像核桃。泪水更是肆意地流淌在脸上,看着就让人心酸。
里正娘子看向她相公:“当家的,咱们河流村竟然出现这样的事儿,奴仆反倒爬到了主子的头上,你得管管啊。”
里正也是觉得蹊跷,宋家竟然会买个奴婢!
一个泥腿子竟然用得起奴婢?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说不定是想买个人回来生儿子的。
里正娘子也反应了过来,看向蔓花更是同情。
头胎生个闺女的人不是多得很?多生两个,肯定能生得出儿子的。
哪知才得了一个冬珠,那宋大就想着找别的女人生儿子呢?偏偏还纵容奴婢欺负主母!
看来是打着,一旦生下儿子便让正妻下堂的主意。
同为女人, 她自然是更是同情蔓花,同时心里也升起了危机感。
一个泥腿子竟然有这样的花花肠子,里正身为村里有头有脸还有钱的人,焉知不会有样学样?
因此里正娘子正是义愤填膺:“当家的,咱们去为蔓花做主。蔓花虽然是隔壁河湾村嫁过来的,但出了这样的事儿,以后隔壁村哪里还有人敢嫁过来?”
高婶子也眼泪汪汪,连忙握住里正娘子的手:“大娘子真是大义,我那女婿就是直接打了我的脸!还请里正和大娘子为我家蔓花做主。”
里正被架了起来,只得应允:“这事儿我是得出头,给你们一个说法。”
他也好奇地看了一眼韦小叶,只以为这不出声的女子是蔓花的嫂子。
有些纳罕,这嫂子看着倒是比蔓花年轻好些……
几人一块儿走到宋家院子,正好韦小绢带了牙婆过来。
这也是一早就说好了的,蔓花她们去找里正出头,韦小绢到镇上请了牙婆过来。
宋家人都出来走到院子里,看到围拢过来的许多人,很是迷茫。
“里正叔,你怎么过来了?”
宋大狠狠地瞪了一眼里正旁边的蔓花,他以为是蔓花请里正过来调解矛盾的。
“里正叔,这不过是我和蔓花的家事。蔓花在家偷懒不愿干活,我们争执了一番而已。”
他看着其他不少看热闹的人,连忙把大事化小。
“宋大,我们可不是为了你们这点家事来的,蔓花与我们说,你家奴婢敢打她!这可是奴大欺主的事儿!”
里正娘子不悦的声音,让宋家几人的心里都是一跳。
尤其是吴氏,她立马就惊慌失措,连忙用手捅了捅宋大的胳膊。
方老婆子一愣:“里正娘子,你莫不是弄错了?我家哪里来的奴婢?我家若是有奴婢,还用得着我累死累活吗?”
牙婆当时就乐意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呀?不是说要卖个奴婢?到底有没有?”
“有的,身契都在我这儿。牙婆你瞧瞧,这丫头能卖几两银子?”
蔓花说着,就把吴氏扯了出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这吴氏是个奴婢?
吴氏慌了:“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牙婆瞧了瞧吴氏:“长得还行,年龄大了些,也不知做活怎么样。”
她一把掐住了吴氏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