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丘般大小的凶兽,大荒最强的存在,如今已是被那千万只的蛊虫吞噬的满是疮痍,摇摇欲坠。
姜石年出手并没有太多的招数,只是将那引导着那万千的蛊虫朝着裂天兕的薄弱之处灌了过去。裂天兕也不通晓什么灵力周转之法,若是寻常的修真人士只要将这灵力汇集在伤口之处,这无数的蛊虫定是没有法子这么快便将裂天兕极强的外壳咬透。
蛊虫并非决强之物,但却是这裂天兕天然的克星。蛊虫食裂天兕皮肉而肥,彼竭我盈,不消多久场面上形式已是有了分晓。
姜石年越战越勇,裂天兕头顶的角已是被折断了下来,赖以生存的一身韧皮也是没了人形,山谷之忧已是瓦解。此时裂天兕似是察觉到死期将至,口中一身悲鸣痛彻山谷,转身竟是想要逃。
到了这般的田地,姜石年又怎会轻易的让裂天兕逃脱了去?只见其身形一滞,身后的绿色人影竟是瞬间化作一对飞翼,飞翼一扇,原本身法就不弱的姜石年此时速度更是快的出奇,瞬间就挡在了裂天兕的退路之上。
姜石年不过是手掌一挥,随即噗嗤一声,裂天兕的一条腿竟是从内到外爆了开来,脓血留了一地,这蛊虫不知何时已是侵蚀到了裂天兕的腠理之中。
硕大的身子轰然倒地,即便是再强的灵力只要不会周转的功夫眼下已是与死尸无异,唯有亲眼看着自己的身子逐渐被蛊虫吞噬。
灵儿眼中似是有了些许怜悯之色,即便是绞杀生灵无数的上古凶兽落到这般的死法,也难免让人心中生出几分同情来。被万虫噬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与千刀万剐有何差别?
洪荒巨兽神来残暴,上苍并未给他们选择自己道路的机会,而是注定成为人们得道成圣的垫脚石。而绞杀无数生灵,不过也是就是为了苟活片刻,比起那些机关算尽的卑鄙小人要好的多,其又犯了什么过错要落得这般惨死的下场。
“蛊虫实在是太过阴毒。”灵儿哀叹道。
高浩将灵儿拦在怀中,灵儿顺势将面庞埋在高浩胸前,不再忍心多看裂天兕一眼。高浩手掌轻抚灵儿的一头秀丝,柔声道:“魔就是魔,邪门歪道才是魔,这蛊虫既然与魔同根同族,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人皇如今入了蛊毒之道,今后岂不是逐渐堕入魔道?”灵儿不解道。
高浩却是微微摇头,朝着灵儿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凡事无绝对,你看这姜石年的脸上可有半点的邪气?本衙内倒是觉得这蛊毒今后在姜石年的手中兴许会变得不太一样。”
不远处已是分出了胜负,姜石年身形飘然落下,背后的绿色人影也是逐渐散去,重新被吸回到那一柄木剑之中,山谷之外随处可见巨大的坑洞,方才一战更像是一场屠杀,姜石年并未遇见太多的凶险,而这一切无疑得益于姜石年手中的那一柄木剑。
裂天兕的尸骨犹如一座腐肉堆成的山丘立在这神农氏族领地的山谷之外,而众人已是将视线集中在了姜石年的身上。
木剑从何而来?那道隐秘的灵力究竟是何人?这七日姜石年又经历了怎样的变化?众人心中的疑惑兴许即将解开。
姜石年也不迟疑,径直的走到了高浩面前,朝着高浩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多谢衙内指点,某今日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高浩轻摇折扇,微微摇头道:“本衙内点拨,不过是想让你有些杀心,而如今你的模样连本衙内也未曾料到。”
话音落下,高浩又是不自觉朝着山谷之外裂天兕的尸骨看了一眼,如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裂天兕上残留的些许蛊虫已是将裂天兕的皮肉吃的个精光,如今只剩一堆白骨,可见这蛊虫有多凶险。
“衙内可是想知道这木剑的来历?”姜石年淡然笑道。
高浩嘴角轻挑,淡淡的说道:“不是本衙内想知道,而是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姜石年回道:“只是在下答应这个高人,绝不透露他的身份半句。”
高浩面色一沉,声音之中带着无比威严的说道:“高人?这一界之中在本衙内面前除了蝼蚁还哪里来的高人?”
姜石年面露难色,却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高浩继续沉声说道:“你看看那一堆白骨,再看看你手中的木剑,这其中的门道你了解几何?本衙内让你有杀心不错,但你看这巫蛊之道,可是杀心这么简单?”
姜石年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山谷之外的白骨,又是低头看了看手中木剑,朝着高浩说道:“这手段却是残忍了些,但在下心中若是没有杂念,又有何妨?”
高浩不屑道:“所以本衙内并未追究你的过错的,而是问这木剑的来历,使用者没用过错,但将这阴毒的手段制造出来的人又能是什么心术端正之人?”
姜石年微微一愣,顿时说不出话来,而高浩的言语之中也未曾有什么苛责之意,毕竟一众人等皆是知晓这姜石年心性纯良,稍有心机的人便可利用于他。
沉吟良久,姜石年终是开口说道:“终究是诺言,在下不想违背,但这木剑在下并不敢贪末,若是衙内想要知道其中奥秘,自己探查便是。”
说罢,姜石年便将手中木剑一横,双手恭敬的端着剑身,送到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