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普明明年纪尚小,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和偏执。
洛伦佐不屑地扬起嘴角。
“认输?”
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个词。
“洛伦佐,怎么了?”
依鹿棠坐在木屋前,看到不远处诺普拦住了洛伦佐,站起了身,对着两人大喊道。
洛伦佐没有立刻回应她。
他明显感觉到身后依鹿棠正走了过来。
与诺普视线在空中再相撞,他轻蔑俯瞰着比自己矮一截的男孩。
“看清楚了,小弟弟,让老子教教你,什么叫做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
刚说完,依鹿棠走到他们面前,秀眉微蹙,敏锐地察觉到周围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氛围。
洛伦佐不是给她去拿水吗,诺普挡住他做什么呢?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你们站在这干嘛啊?”
“鹿棠姐姐...”
看到她的瞬间,诺普炽热犀利的眼神有了光,嘴唇微张,刚还想说些什么。
扑通——
洛伦佐高大的身影猛地向前一扑,紧紧地抱住了依鹿棠。
小姑娘先是一惊,随即察觉到了不对劲。
洛伦佐贴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异常滚烫。
“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烫?”
洛伦佐闭紧眼,捧起依鹿棠脸,额头贴住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鼻尖。
他身上确实有些不舒服。
然而,却故意夸张了症状,装作更加严重的样子。
“宝贝,我本想给你拿水的,但是伤口好像又发炎了,怎么办,我感觉我头好烫。”
说话间,他紧皱了一下眉头,仿佛真的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
“啊,怎么会这样!”
小姑娘显然被洛伦佐的演技给征服了,纤纤身段连忙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这样了,要不要再去找诺普弟弟的阿妈给你煎药啊。”
洛伦佐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要...要,就让诺普带我们过去好不好。”
男孩瞪大了眼睛。
刚才还一脸凶相的大哥哥,此刻整个高大的身躯紧紧环抱着姐姐,脸上还挂着一副虚弱讨要关心的模样。
他又气又急,哼了一声:“鹿棠姐姐,刚刚大哥哥还......”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依鹿棠连忙打断了他。
“诺普弟弟,前面那个木屋是不是就是你家,快带我去见你阿妈好不好。”
依鹿棠小脸紧张着,连忙又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洛伦佐的额头。
真的好烫。
一旁的诺普看到这一幕,气的更是不爽了。
他直接双手叉腰,紧紧地咬着牙关。
余光瞥见洛伦佐眼眸轻眯,眼底蓦地闪过一丝嗤笑。
分明就是给他示威的。
见诺普没有反应,依鹿棠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过去。”
洛伦佐喉结滚动着,垂眸盯着身下的女孩,嘴角不经意一勾,稍稍收了收手上的力。
“好...啊。”
他压低了声线,再一次睨了一眼诺普。
——看清楚了,哥只给你演示一次。
诺普紧咬着牙关,倔强的神情显然表明他不想服输。
猛地向前一步,直接拦住了依鹿棠的去路,手臂直直地伸出。
“姐姐,他根本就没事,明明就是装的。”
依鹿棠错愕,没明白诺普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呢?”
“他刚才听说我长大后要抢走你,想要让我服输,故意在你面前跟我示威呢,姐姐,他在耍你呢!”
小姑娘听的更是云里雾里。
什么长大,什么服输,什么示威。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宝贝,看着我。”
洛伦佐将依鹿棠的手贴在了发烫的脸上,声音有些沙哑。
“我这么难受,你难道一点都不心疼吗?”
她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月光下,洛伦佐眼神中既有祈求,又带着几分刻意的假装。
然而,依鹿棠又确实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滚烫热度。
洛伦佐目光游离在她饱满的樱唇上,再次追问:“回答我,宝贝。”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洛伦佐这般向他示弱。
似乎,向她正在讨要着什么。
依鹿棠仿佛被蛊惑了一般,不由自主直视着他的眼睛,心软的一塌糊涂。
“怎么会,你难受,我会比你更难受。”
她与少年是同生共息的藤蔓,他就是她生命的根,是她灵魂的依托。
怎么可能不难受。
洛伦佐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唇。
很好,效果达到了。
“我就知道,我的宝贝肯定会很心疼我,有些小屁孩怎么会懂,我的宝贝有多爱我呢。”
洛伦佐眸子暗如深潭,继续低声道:“走,宝贝,扶着我去小木屋拿药好不好。”
诺普已经气得满脸通红,嘴巴张了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