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不敢赘言,耷拉着脑袋赶紧领命。
张武骂完曹丕,见曹植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一众草二代中,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曹植。
这厮仗着自身才华,时常目中无人也就罢了。
关键这货是正事一件不干,风花雪月最是积极。
前脚翘了亲爹的墙根,如今都流沛于行伍之间了,依旧没个正行。
不着盔甲也就罢了,一袭青衣,腰间挂的还是文人的配剑。这种剑也就是那些个文人墨客饮酒作乐时拿出来舞舞助兴,真要用来杀敌,只需一杆横刀兜头劈下,保准断成两截。
“曹植,有人告诉本都,你的营帐中藏匿女子,可有此事?”
张武本是诈诈曹植,因为他出行之前特意唤人去了于府,得知于秀丽压根没有回府,想着是不是曹植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谁曾想,曹植非但没有隐瞒推脱之意,直接大大方方认下:
“大都督与吕氏定情于军旅之间已然传为一段佳话,植心中钦佩,欲相仿一二,好事成双,岂不美哉?”
众将愕然。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拿出来跟吕绮玲作比?
张、吕二人虽说是定情于军旅。
可那吕绮玲阵前杀的敌人可一点都不比男人少。
甚至军士为表钦佩之意,特地为吕绮玲独设一帐,平日只以将军称之,全然不敢提及她乃女儿身。
要知道,当初的那批军士可是大名鼎鼎的飞熊悍卒。
张武冷笑一声:“好,既
然你这么喜欢双数,左右,将此人推出辕门外,杖二十。”
曹植再不懂军营,也知道军中无戏言。
当即慌了神:“大都督饶命,植身体孱弱,经不起这虎狼之杖啊!”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辕门外一顿鬼哭狼嚎后,等曹植再被推回中军主帐,也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张武熟络的将一颗强身健体丸塞入其口中,保其小命无虞。
不过在药物的作用下,曹植想要晕死过去逃避疼痛都做不到,只能干忍着不断低嚎。
“给你三天时间安排妥当,三天之后,来我帐下报道,就先当个主簿。”
“晓,晓得了。”
“大点声,没吃饭吗?”
曹植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吼道:“回禀大都督,我知道了!”
“很好,有空多去找些老卒了解一下本都的规矩,念你初犯这次就罢了,再有下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可莫要让我背上擅杀亲族的罪名。我也不想等张锐问起她三舅的时候告诉她:被我杀了。”
“明明白。”
曹植是真的怕了。
张武用庭杖给他好好上了一课,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军营不比长安,在这里他真的有可能丢了小命。
在这里,他平日里的那些小聪明,没有任何效果。
在这里,更没有风雅之士与他高山流水遇知音。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军规,以及严格执行主将军令的士兵。
没有人会在乎他皇子的身份。只要张武说个打字
出来,下面的士卒就是真的打,没有半点弄虚作假的痕迹。
曹植也终于明白,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哥,为啥被这个姐夫骂了之后,老实的跟只猫咪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不得不说,他有点想念长安的安逸生活了。
可是一切都迟了。
赤壁北岸。
周瑜背手而立,遥望长江以北,孙策就在其不远处喝酒。
“公瑾就这般笃定,魏军一定会从赤壁渡江?”
“不是我笃定,而是我将自己放在曹魏南征主将的位置上,同样会做出这种选择。”
孙策撇撇嘴:“你怎么知道南征的主将是同你一般的智谋之士?说不定来的是个草包呢?”
周瑜淡笑着摇摇头:“来的恐怕不是什么草包,怕是伯符的妹夫,曹魏的立国基石,天下人谈之色变的晋王。”
“子谦?”
周瑜颔首:“至少在曹操亲自下场之前,有谁能用堂堂王爵为副?至少我是想不出来曹魏中何人有这般权势。”
孙策长出一口气,如果真的是张武,那他能与周瑜做出同样的选择就不足为奇了。”
很多人只记住了张武的勇武,但却忘记了,张武历来的战绩中,在武力强势开道之下,都掺杂着或多或少的阴谋阳谋。
说他是没脑子的武夫,孙策可不信。
恰相反,他是当世第一名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果这种人都是没脑子的武夫,孙策不知道天下间还有哪个将军配
的上一声‘智将’之称。
“说起来,我真不愿意与他对战沙场。”
“怎么,堂堂江东小霸王也惧昭武之勇呼?”
“非是我怕。若是打出个好歹来,不论胜负如何,对于香香来说都太残忍了些。或者被大哥杀了丈夫,或被丈夫杀了大哥。一柔弱女子,又该如何自处?”
周瑜转身,走上前去拍了拍孙策的肩膀:
“伯符多虑了,你二人虽此时为敌,却同为重情重义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