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没等张武多兴奋一会。
便有下人通传,黄门侍郎王喜求见。
对于王喜的到来,府上人早已觉得见怪不怪了。
他此时是曹操的贴身大太监,他一来,保准是天子又要见张武了。
就连晋王府上门房也觉得面上有光,热情的招呼着王喜拿些金银器物。
搞得王喜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推辞。
他能上位,就是被曹操看中了性格中的实诚。
背着君王私授他人好处,那可是犯忌讳的。
曹操那边是不会猜忌张武,但人家是货真价实的一字王,即使是被猜忌了也无甚紧要。
他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太监,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恰逢张武穿戴整齐出来:“你为天子使者,凡有通传,自可入内而宣,何必每次等在门口,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晋王府架子大。”
王喜毕恭毕敬行礼后道:“陛下时常吩咐我等,得见晋王犹如见天子亲至,我等不敢冒犯僭越分毫,还请晋王莫要小人为难了。”
张武不曾强求。
既然是自家老岳父的好意,三番两次推辞反而显得生疏了。
“东西就拿着吧,我赏你的岳父那边自然有数,只要你在宫中好好办差,别的地方不好说,来我晋王府自不会空手而回。”
“这奴婢多谢晋王。”
张武跟着王喜轻车熟路的进了皇宫佳禾殿。得见曹操之后,王喜识趣的挥退了左右侍候的宫女太监,
自己出去时还细心的带上了门。
“怎么岳父,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呐。”
“你不孝!”
“别别别,这话从何说起来着?”
“这么多日了,朕不通传,你何时露过脸?怎么,你晋王的架子就这么大,天天等着人请?”
“岳父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这不得修修武艺,等到来年带您去那边的大魏瞧瞧吗?”
曹操大手一挥,打断了张武的话:“朕等不了来年,朕今年就要去。”
“呃老宗正同意岳父出宫了?”
“哼!朕才是天子,朕要作何,轮不着别人指手画脚。如果朕登基九五只为过这笼中之鸟的生活,何必夺他刘家的江山。”
“岳父新登基不久,要么还是再缓缓吧,不然朝野上下人心不稳呐。”
“你这武夫想到哪里去了?朕又不是要偷摸出宫,只是这长安天寒不宜过冬,朕去襄阳避避。你也知道,这人一上了岁数啊,就怕冷。太子年龄也大了,留他在长安监国,朕很放心。”
张武一脸黑线。
许昌冬天不冷?邺城冬天不冷?
到了长安就不宜过冬了?
这摆明了是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曹操耍流氓无所谓,他现在已是是天子了,没谁会吃错药了跳出来教他该怎么做事。
可自己这边前脚进了佳禾殿,后脚天子就要南迁避寒。
赶明还不知那些言官该如何挤兑他呢。
“还是不要了吧,我家崽子这都会背孙子兵法第一句了,我还想留
在长安好好教导教导,再为大魏添一栋梁呢。”
“带上。”
“麻烦了吧?那小子周围乳母婢女都快近百人了。”
“都带上,一应花销自有朕全权负责。”
“琰儿这么久还没离过孩子呢,总不能把她也带上吧,不然咱爷俩根本不在襄阳的消息岂不是要暴露了。”
曹操笑:“男孩怎可长于妇人之手,早点离了娘早点坚强。”
不到一周岁的男孩坚强个锤子!
可人家曹老板都这么说了,必然是在这皇宫大内中快要憋疯了。
想想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
平常时候哪也去不了,了解世界的唯一途径就是臣属们的叙述。
他们说实话还好,如果说假话,那天子就只能生活在谎言编制的童话世界中。
似曹操这般开国之君还好些,起码有自主权,不至于被什么祖制啦,几朝老臣啦束缚住手脚。
换作别的天子,更像是为别人而活。
只要资历够老,谁都想跳出来指摘天子两句,留一个刚正不阿直言敢谏的美名。
那时候的天子才是真正的可怜。
名义上是天下共主,实际在那些老资历面前,就跟个经验宝宝似的。
“行吧行吧,岳父既然兴致这般高,我也不好扫兴。将子桓、许褚一并唤上吧。”
“放心,三日之前朕就已经跟许褚交代好了。”
张武大呼卧槽。
搞半天今天自己前脚踏进宫门,这事就不得不成了呗?
那许二愣子也真够能憋得住的。
得
了这么一个惊天消息,竟都没找自己核实一下。
“子谦放心,他二人出去必不会乱嚼舌根。”
“这我自然是信的。”
“好,那你便回去收拾收拾吧,咱明日启程,争取第一场雪前赶到襄阳。”
“喏。”
待到张武走后,曹操的眼神重复神采。
现在距离脱离这处囚笼,就只剩下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