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弓,搭箭。箭矢飞出百步之遥,正中一只山兔。
军士齐呼:“魏王威武,魏王威武!”
许褚飞马而出,点步落马提起猎物,转而回阵:“主公威武。”
曹操眉飞眼笑的接过山兔,将一张硬弓拍在许褚胸口:“怎么,孤的虎侯也学会阿谀奉承的那一套了?”
“某只是有感而发,主公您瞧别家主公皆是文弱货色,天下几人似您这般文武双全。就这武艺,若是去了某的虎卫,也能混个校尉当当。”
曹操非但不以为意,反而听得哈哈大笑。
他最是爱与武夫打交道,这些脑子里长肌肉的浑子可不会有忌口,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朝中那些公卿只会看到他的身份,他的地位。
只有在这些武夫身上,曹操才能找到些许淡薄的朋友之谊。
也只有将骁勇善战的将军带在身边,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残余的朝气。
“清点一下今日收成几何?”
“山鸡十四只,野狗野兔共计十七,还有一头吊睛白额猛虎。”
虎,曹操一人自然是猎不到的,是先有典韦寻到,赶至军阵中,有数十甲士相互之后,曹操才张弓搭箭射的。
“找来巧匠,完整的剥下虎皮,再找巧匠赶制两件小袄。”
许褚不明就里道:“主公要小袄作甚,那虎皮,铺在椅子上才叫霸气。”
典韦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个愣子,主公的一双幼孙百天将至,自然是要送上件有价值的小礼物。”
“哈哈哈,逐虎所言乃是正解,你这厮还是太愣。”马鞭轻轻抽在许褚后背上,曹操继续道:“整备大军,回转!!”
二月初三,长安最冷的季节。
在这一天,大将军府内确是热闹非凡。
便是在今日,张武的一双儿女正式抓周的日子。
张武是个怕麻烦的性子,两个孩子出生只差半月,他为了图省事,直接取了个折中的日子。
为此没少受蔡邕数落,不过来自岳父毫无杀伤力的叨叨,他早已能自动屏蔽了。
从清早开始,府中的下人们就忙碌了起来。
这一日内,他们不仅要准备公子小姐的抓周之物。还要侍候登门贺喜的朝中贵胄。
仆从婢女忙并快乐着。
大将军府与别府不同,在这里,并无不可私受外府赠与的规矩。
只要你伺候的到位,没有谁的打赏不能收。
那些大人物们随便指甲盖里漏出来一点,便够他们衣食无忧一整年。
“夏竹姐,蔡老大人要墨砚。”
“好,我这就去准备上好的砚台。”
“夏竹姐,蔡老大人要《论语》、《中庸》、《大学》。”
夏竹插着腰歇口气,应和道:“好,我这就去找。”
一张四方大桌前,张武则是撑着脑袋发愣。
蔡邕虽然嘴上是同意了张骁从武,可明显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说是抓周,桌上摆着的不是儒家典籍,就是笔、书、墨、画、字。
只在桌案最角落的地方,摆了把院中
修花的破剪刀。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找个有分量的人来见证张骁却有习文的天赋,蔡邕还专门差人请来了朝中的一众大儒做个见证。
如果一会张骁抓的并不是剪刀,不说走文士路线,最起码蔡邕就有理由给他做个启蒙老师了。
可张武本人很确定,他并不希望蔡邕成为张骁的启蒙老师。
他并不反感汉时的儒。
这个时代的儒有傲骨、有气节。
但儒就是儒,他与人为善的本质并不会变。尊周礼,服仁化。
要是自己的儿子把那一套都学了去,还不得把人愁死。
“张蛮子?瞧着不怎么高兴呐。”
张武寻声望去,见着郭嘉立在眼前:“来得正好,知会你件事。”
“好事?”
“自然是好事。”
郭嘉大奇:“你找我竟然还能有好事?那我一定得听你说说。”
张武随手指向被蔡琰抱在怀中的张骁:“我家崽子启蒙之任便托付给你了,怎么样?未来的栋梁之才给你当弟子,也算是件脸上贴金的喜事吧?”
“”
郭嘉一通无语。
他自己家的孩子都因为程氏嫌他性格跳脱,从而托付给了荀彧。
结果张武家的崽子,尽还能找他启蒙?
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张武声音不小,蔡邕自然听得到,他整这么一出出来为得就是亲自交到张骁,岂能容别个截胡。
“不成不成,郭太常公务繁忙,哪有时间为张骁启蒙,还是不劳驾了。”
蔡邕是张
武岳父,他可不好直接顶嘴,只是攥着郭嘉的左手越发使劲。
郭嘉顿时疼得满头冒汗,尬笑两声:“呵呵,呵呵,有劳蔡儒挂念,后生其实也没有那么忙。”
“不成!”
一声高呼后,周围宾客纷纷转头,蔡邕干咳一声,低声道:“郭太常为国操劳也是难得,不若将孩儿送来老夫府上一并教导?”
“”
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