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胡人大单于已死。
他不仅死了,还断送了胡人所有的退路。
事到如今,唯战而胜之才能寻获一条活路。
便是胡人首领们之前叫嚣的再凶,说什么投降魏王曹承,真让他们去做,他们还真没有那个魄力。
曹承或许真的不会要了他们的命。
但是!
谁敢去赌?
在这一代受困的,哪个不是手上沾染着累累血债的?
是日,胡人们很快重新推选出大单于
——匈奴单于刘髦。
在这个当口继任胡人大单于真的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不仅要面对来自外部的压力,还要来自内部的排挤、打压。
打赢了怎么都好说。
一旦战事稍有受阻,这个位置之人,便是现成的背锅侠。
刘髦显然不懂,他还在为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沾沾自喜的同时,甚至企图将慕容垂从墓葬中拉出来鞭尸。
索性营地一代彻底化为焦土,兵士搜索一番无果,这才是慕容垂逃过一劫。
不至于死后还不得安生。
刘髦这一举动彻底得罪了鲜卑一族。
且不论慕容垂如何无能。
人都死了,死前还是大燕的吴王。
刘髦如此行径,无异于在打每一个鲜卑人的脸。
祸患的种子埋下,曾经兵锋赫赫的五胡,正是开始灭亡倒计时。
相较于青石谷中纷乱复杂的形势,营口魏军军营已是一片歌舞升平。
大魏守护神,携车骑将军,三千骑大破胡人帅帐的事几乎人人都在传。
炊
烟升起,一口口大锅中都在煮肉。
酒水虽未能供应全军,倒是一营一坛酒还是分得到的。
小黄也算是沾了光。
舒服的窝在营帐中的空地上,等士卒们将肉煮好后成桶提来。
它长这么大,还是头回吃现成。
以往自己不出去捕猎,就得饿死。
士兵们经历了最初的警惕、防备,发现它并无攻击性之后,无不称奇。
通宵人性的虎,还是头回见着。
“喜顺,你莫走。过来,过来。俺们问问你。”
“啥事?”
“那个将军,就是咱家将军引回来的,真是晋武爷?”
喜顺瞅瞅汉子手中报的酒坛,咽口口水:“给俺喝一口,俺就告诉你。”
“看你那小气吧啦的样子,你怀里不是抱着酒哩,还问俺要?”
“这是给将军的酒。你们爱听不听,俺还不喝了。”
“别介别介。”
一票糙汉子簇拥住喜顺坐下,恭恭敬敬的将酒坛送上。
“说说,说说。”
喜顺痛饮一番,一抹嘴:“你们家里哪个没有进过云霄阁嘛,那晋武爷不跟阁里供奉的一般模样?”
士兵们哪里是怀疑张武的身份:“不是,你给俺们说说,晋武爷怎么个杀穿胡人的莫。”
“就是就是,你小子狗屎运好,跟着那么个神仙后面,现在可是风光了。”
喜顺嘿嘿一笑,再灌一口美酒:“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俺就看到晋武爷一人一马冲在最前面,那胡人来一个死一个。大枪这么一甩,那叫一个凶
残。杀到后面,胡人看到他就开始跑,头都不敢回。”
“陈喜顺!你手里抱着什么?”喜顺原本还待分说一番,一声爆喝自耳边响起,吓得一个激灵,连抱在怀中的杏花酒坛都掉落在地上打碎了。
回头一看。
高头大马,狰狞战枪,一身重甲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男子短须似钢针,一双眼睛铜铃大,不是冉闵又是何人?
同坐者尽起身:“拜见大将军。”
冉闵紧赶慢赶一路,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如今看到这帮犊子又吃又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翻身下马,一把抢过喜顺喝过的酒坛,也不嫌弃,就往嘴里猛灌两口。
随手指向远处进食的小黄:“景略什么时候抓来一头猛虎?有点意思。”
“大将军”
旁人还没来得及解释,已经被冉闵麾下亲卫尽数挡在外面。
冉闵则是将战枪扎在地上,捏着拳头向小黄寻去。
他心心念念全是前方战事,王猛倒好,哪有半分紧迫感。
搞得他就好像自作多情似的。
不是喜欢养宠物吗?正好今晚吃虎肉!
小黄察觉到恶意,停止进食,撑开前肢铺展身子,迎着冉闵的方向缓缓踱步。
“咦?这大虫有些意思。”
吼!!~
中间一代空出,周边被冉闵麾下弋阳军围住,形成一个临时校场。
与许贯斗虎不同。
冉闵在这个时代,就是骁勇果敢的代名词,青天白日,以百骑之众,便敢劫名将慕容恪的军
营。赫赫威名天下何人不知?没有人会担心自家主将的安危,只是在心中为那头可怜造了重的大虫默哀两句。
吼!!!~~
小黄一跃而出,两只巨大的虎爪居高临下狠狠拍了过去。
在一丈三尺的体长面前,九尺冉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