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沉重的步伐自帐外响起,九尺壮汉浑身浴血,脸上多挂泥灰。
在营帐外停顿片刻后,掀开大帐入内,将一颗带血的头颅掷于地上,重重跪地抱拳:
“回禀主公,豫章以克,斩首五千余,降者八千余,守将吕经人头在此。”
帐中华衣男子正是赫然正是曹操。
“此役公伟当为首功,暂且记下功绩,回师邺城时,另行封赏。”
华雄一脸释然,伏地再拜,九尺大汉声音竟是哽咽:“末将只一败军之将,不敢居功,全赖主公提携、骠骑将军不弃,当为大魏江山,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曹操亲自起身下堂,搀扶起华雄。
“众将听令!”
左右两列将军齐齐出列抱拳:“在!”
“汉升,既然子谦令你延江布防,你便领一千云麾,一万禁卫进军合肥,攻克合肥后以为前站,延江广布军力,锁死长江。曹休、庞德为副。”
“末将等领命。”
“典韦、许褚、华雄。你三人点齐其余兵马,随孤西向寿春。”
“得令!”
曹操身后青年面色难看,听见曹操调令后,拱手作揖:“禀魏王,下臣身体不适,还请先行返邺,侍奉家中老母。”
“元直宽心,孤已安排婢子服侍徐母左右,无须忧虑。你便不想见见故人吗?”
故人
徐庶相西而望时,便知刘备再无机会。
西边张武、荀彧两座大山还未翻越,东边曹操亲临,鬼谋郭嘉相伴。帐中诸将随便拉出来个便是能征善战之士,便是护卫曹操左右的典韦、许褚也是不世出的万人敌。
这般,刘备如何能胜?
绝境!
莫说蔡瑁反水,刘繇撤军。
便是三家兵力尚在,也决计不可能是对手。
何况现下淮南战局,仅靠刘备一人苦苦支撑。
想战而胜之,难如登天。
可笑那刘表、刘繇自诩汉室宗亲,皆为鼠目寸光之辈。
刘表无淮南刘备倚为犄角,荆北必为曹魏若谋。刘繇无淮南刘备依为后盾,岂是江东猛虎孙策敌手。
一纸无关紧要的天子血书,却令曾经还算稳固的联军分崩离析,对人心把控程度精准如斯,曹魏善战多谋之辈何其多也!
“故人不见也罢,愿请为幽州边关一小吏,替中原百姓镇守边疆。”
徐庶名为出仕,实为归隐。
此时幽州以北三百里,连根胡人毛都见不到,平、幽二州百姓多在草原上畜牧牛羊,凡汉人活动的区域,异族无不退避三舍,幽州再无边关一说。
就连幽州牧张辽都被曹操调回了邺城。
曹操笑问:“元直不愿为孤效力,可是觉得孤是那心胸狭隘、落井下石之辈?”
“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其实徐庶就是这般想的。
曹操放任天子血诏出邺,自污其名换三家分崩离析,扣其母逼他从淮南抽身,动用猛将十数人,战兵三万余。
有张、荀、黄、马等猛将压阵,刘备必亡无疑,如此他还亲至淮南,无非就是想看看刘备的落魄相呗。
不是落井下石又是什么。
站在曹操的角度上说,确实是刘备先行叛变之事,他出兵平之并无不可,但如此行事,难免有失君主气度。
“元直非是诸侯,怕是不懂孤与玄德之情。想当年十八镇诸侯讨董,也算同僚一场。孤亲来,便是想给玄德一个机会。”
“魏王此言何意?”
“孤也不需他刘备三拜九叩跪地乞降,只要他肯低头称孤一声魏王,孤便许他一世荣华富贵又何妨?”
比胸襟气度,小肚鸡肠爱记仇的张武都可以给刘备一个机会。
如今大局已定,凭曹操的胸襟又如何做得出痛打落水狗那般掉价之事。
徐庶慎然,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曹操言语中的真假:“当真?”
“孤贵为王爵,自是一诺千金,何必出言诓骗与你。”
“如此,庶替旧主谢过魏王重恩。”
曹操摆手:“元直先别忙着谢,我们来赌一局吧。”
“请魏王明示。”
“就赌刘玄德宁愿一死,也断然不会低头。”
“这”
寿春以北五十里处,并州狼骑呈一路碾压态势,所过之处,无不望风而降。
比起东部防线还有豫章为屏障,北部几呈一马平川之势。
诸县无大将镇守,寿春自身难保又无援兵以抗外敌,稍微有点眼力见的,干脆直接打开城门献降。
稍有几投机取巧之辈,想赌一身功名而负隅顽抗的,自是被马超打进城内,斩下了头颅。
曹魏新税法出世后,城中百姓虽多有感念刘备恩德者,却是对曹军不如何抗拒。
人都是现实的,刘备再好,也不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实质上的利益。
相反,不论曹操如何,只要他们归为曹魏子民的那一刻起,最起码吃饭问题就能得到保障。
队列前,马超抬枪一指:“太尉,往前四十里,便是大哥的驻军之处了,旁有小县座,便放下不管,先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