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策马出阵,来到城头前,手中长枪一抬直指城头:“袁谭,上前答话,可认得你家曹将军否!”
城头上,袁谭左顾右盼不见张武,这才敢露头:“曹,曹休!你这是做甚,快快罢兵,有话好说。”
真不怪袁谭怂,实在是因为这厮打着张武的飞鹰旗,代表的意义完全不同。
如果只一曹休在此,袁家大儿连理他的功夫都没有。
“说个屁,袁曹两家本来亲善,你那老爹非要挑起战端,废话少说了,快快开城献降吧,如果不然,等到冠军侯亲至,邺城境内恐鸡犬不留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曹休之言,身后两千骑兵高抬战枪,齐声呼喝,声势滔天。
城头一阵战鼓擂动,顷刻间箭如雨下,曹休只能领军退后百步。
袁谭定睛一瞧,原来是郭图上到城头命令士兵放箭。
心中不喜,面色一沉:“公则这是做甚,得罪了张蛮子,破城后我安有命在。”
“大公子糊涂啊!邺城城坚墙高,又有三丈护城河环绕,张武仓促出兵之下攻城器械定然不足。难不成他还能飞进城内?眼下遣将骂阵,不过是迷惑大公子心智而已。不必鸟他。”
袁谭这才反应过来。
邺城早就不是以前的邺城了。
甚至为了防备张武骑兵突袭,特意加宽了护城河。
“我这有点气糊涂了,多谢公则先生提点。”
‘你哪里是被气糊涂了,分明是被吓破了胆。’郭图暗自编排两句,并未当年拆台。
“公子大可不必忧虑,实在不放心,可调其余三门守将防备西门,张武便是武曲星下凡,也只能望城而叹。”
“大善!”
邺城城头兵马调动,动静太大,城外看得一清二楚。
邺城之南一处矮坡后面,吕绮玲骑着小红马,兴冲冲的喊道:
“动了,夫君,城头果然有兵马调动。”
“不错不错,曹文烈还是有点本事的。”
此时的张武手持霸王枪,霸王枪的尾端用铁索钩连,后边挂着近十丈长的麻绳,一圈一圈环在张武左臂上,末世的末端在张武腰上缠了三四圈,系着死结。
这般长的麻绳用熟泡过后,近五百斤重,换作旁人,根本托不住。
到了张武这儿,他只是觉得微微有些分量而已。
“夫君,你还没说要怎么破城呢!”
“傻妞,你以前去我府上玩的时候,最喜欢玩什么?”
吕绮玲歪头一想,然后美目圆睁,透出点点惊恐之色。
“你,你,你!不会是想把自己当做风筝,放进邺城吧!”
“哈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足智多谋给折服了。”
“不行,太危险了,哪有用活人放风筝的啊,我不同意。”
张武老脸一沉,瞪眼道:“呔。小妞!不要以为是本将军夫人就能在军阵前指手画脚了,你若不服管教,以后我出征再不带你。”
“”
“等着吧,我去去就回,要破邺城,就在今朝!”
“夫君下雪了”
张武抬头望望天,阴沉的天空中几缕‘柳絮’飘下,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
“晓得了,此战结束,我们就回家准备过年。”
“好”
赤骥火红的身躯奔腾起来,四蹄如飞越跑越快,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原本平静的北门。
“喂,你看,那是什么?”
“好熟悉的马儿,不会是冠军侯吧!”
“怎么可能,大公子不是说冠军侯在西门吗。”
赤骥再近百丈,城头士兵差不多能看清将军的面庞,
“夭寿啊!真是冠军侯!快去通传大公子!”
城头稀稀拉拉的抛下一阵箭雨,因为大股部队被调往了西门,这中稀疏的箭雨不能对张武造成任何影响,赤骥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再快三分。
张武慢慢起身,双足立于马背上,抡着麻绳,将霸王枪轮的如同后世直升机的螺旋桨似的。
十丈之外,枪势达到顶峰,张武瞄准邺城城头,牟足了力气,全力甩出霸王枪。
“走你!”
张武全力之下,战枪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左臂所环麻绳一圈一圈飞速减短,直至最后,一股巨力拉扯着张武的腰间,将他带飞起来。
五丈外,赤骥骤然停在了护城河边,看着从未见过的玩法,兴奋的高抬前蹄放声嘶鸣。
凉风呼啸着从脸庞两侧划过。
张武放声狂笑。
人力风筝,这才叫真正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谁打仗时能想出这般sao操作。
如果史官如实记载袁曹邺城之战,恐怕后世之人都得把史官骂的狗血淋头。
后人就算认可张武的用,也不会认可这种认知之外的操作。
到时候,某某某知名历史学家又该:‘张武这人确实厉害,不过因为是魏武帝的爱将,被史书过度神话了。’
霸王枪率先穿透城门楼子上的外壁,狠狠的扎在了粗壮的房梁上。
张武已经顾不上胡思乱想了,邺城近在咫尺,只是这一次他又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