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从来都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
不可言状,却又真实存在。
当孟姜女的丈夫范喜良被抽调徭役死在边关的时候。
当司马相如为卓文君写下凤求凰的时候。
当公孙宝月再次见到谈笑自如的张武之时。
情不知何起。
或许在公孙瓒提起张武被公孙宝月拒绝时?
还是在她迫于亲情答应婚事时?
又或者在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活在传说中的少年郎时?
那般的意气风发。
只是心中拿捏着的那份高傲性子,绝不允许自己说出些丢了女儿家面皮之事。
公孙瓒“混账东西!谁让你带着宝月上得城头,看老子不抽死你!”
说着抄起马鞭子就要暴揍这不肖子。
“爹,爹!不关我事,是宝月逼我的,哎!别打!”公孙续上蹿下跳的奔至张武身边:“见过冠军侯,我打小就崇拜你,嗯,就从你虎牢关前大败吕布开始。”
公孙瓒气的吹胡子瞪眼,奈何张武在侧,总不好叫人看了笑话,这才收起马鞭子。
张武听他说得有趣,出言打趣道:“我观公孙兄年长于我,打小崇拜从何说起。”
“嘿,你可是不知道,父亲每每提及,便以你为榜样时常鞭策于我,久而久之就有了这种感觉呗。”
张武一愣。
没想到魂归汉末之后,他终于有幸当了一回‘别人家的孩子’,被公孙瓒拿来教育儿子。
这种感觉倒也新奇。
“将军…”
公孙宝月上前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窜出来的吕琦玲挡在了身前。
先前她可是将这妮子得罪狠了,便是当着公孙瓒的面,吕琦玲都没给这位幽州大小姐面子。
公孙宝月隔着吕琦玲,直接冲着张武抱拳:“公孙宝月有事请教冠军侯。”
张武被她灼灼目光盯的头皮发麻,挡开吕琦玲道:“公孙姑娘不妨直言。”
此时公孙宝月也是一身戎装,略显英武,与吕琦玲站在一处,各有千秋。
公孙宝月指着城下冲杀的赵云、马超:“请教冠军侯,将在其勇,还在其谋?”
公孙续伸头:“废话,当在其勇。冠军侯便是天下勇将之最。”
公孙宝月瞪了自己哥哥一眼,一双美目死死盯着张武。
她想得简单,既然美色无法令对方倾心,便以才华动之。
张武看得明白,他若说在勇,公孙宝月必以兵家之言说之,他说在谋,公孙宝月便以城下赵云、马超说之。
这般盘算,无非是勾起自己注意,或者说勾起自己的兴趣罢了。
虽然被美女惦记确实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
可公孙宝月终究打错了算盘。
两个人在一起,以情投,以意合。
张武不需要一个博学多识的女军师,论兵略战谋,一个公孙宝月可给不了他什么帮助。
这么强势的女人娶回家,一双人还好,可惜老张家家大业大,后宅经不起折腾。
便是倾心也不会低头之人,又谈何相濡以沫。
遥想当初,蔡琰未嫁,不也是一副傲娇小公鸡的模样?
可在虎牢关外,那么一个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不是照样毫无形象的陪着自己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貂蝉正旦时,为了自己可以翻墙偷偷入府陪在自己身旁守岁。
张宁可为自己舍命,无条件的作出退让。
即便是胆小如鼠的蒯玉儿也会抱着一张玉枕在府中守着丈夫归家。
这公孙宝月能做什么?
梗着脖子和自己论个强弱高下吗?
张武乃是沙场宿将,难不成到时候还要为了夫妻和睦向一个女子服输不成?
滑天下之大稽。
“抱歉,本将军没兴趣与一女子论军。”
“若小女子执意要问呢?”
“我说在勇便是勇,我言在谋则是谋。”张武被她纠缠的心烦,干脆冲着公孙瓒抱拳道:“离家日久甚是思念,这便拜别白马将军回转了。”
被公孙宝月这般一闹,张武还真的有些想念家中娇妻美妾了。
特别是不久前经历过一次真正的生死之后,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回到蔡琰身边。
抱着她挠挠她的脚板心。
闺房之乐,哪里存在什么才女贵女,夫妻和睦相互扶持才是正理。
公孙瓒有些不甘道:“冠军侯还未多歇两日…”
“不妨事,来日再聚。”张武吹响口哨,一匹火红的声影奔腾而至,一路跨越门洞停在北平城外楼下,张武敲敲吕琦玲的头盔:“跟上。”
说完,直接纵身一跃,向着城下跳去。
赤骥稳稳将其接住,一纵前蹄,一溜烟便追上还在逞凶的马超。
“大哥,你怎般下城了?兄嫂人呢?”
“随后就至。你不是一直想去许昌瞧瞧吗?我这便带你回去耍两天。”
“当真?”
“千真万确。”
赤骥快奔至乱军之中,张武提气,爆喝一声:“吾乃冠军侯,跪地投降者不杀!”
“冠军侯?他是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