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光胡狗!”
小城中乱作一团。匈奴骑兵随处可见。
城中男子无一后退,纷纷扛起锄头扁担出门杀敌。
城中喊杀声大作。
匈奴骑兵刀锋一闪而过,便有一瘦弱的汉子拦腰被砍作两断。
自身却因为冲的太快,被一中年汉子用尖木戳中胸腔落马而亡。
“陈二狗!你莫要死,再坚持一会,打退了胡狗我便带你去寻医生!”
中年汉子死死握住好友的半截身体,双眼泛红。
不等他扛起锄头继续杀敌,便被疾驰的骏马踏在铁蹄下,胸口凹陷,吐血而亡。
一匈奴首领模样打扮人直接将马停在汉子尸体之上,肆意的大笑着:“烧光屋社,女人留下,其余杀光。”
即便并州各地,民风彪悍,可是没有武器的农夫又如何能挡得住匈奴人的骏马钢刀。
血,染红了这片苍凉的土地。
两炷香的功夫,城中男子死伤殆尽,即使是死后,他们的脑袋依旧被匈奴人当做勋章挂在马颈上。
荒凉的小城中只余老弱妇孺。
男人们的坚持,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就好像落入大海的水滴,连一点浪花都不曾翻起。
便是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也不能护佑身后的妻儿老小。
匈奴人燃起火把。
那些摇晃着钢刀肆意大笑的禽兽们,又到了采摘胜利果实的时候。
“娘,我怕。”
妇人死死抱住孩童,眼中泪珠打转。
生在并州长在并州的她很清楚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她想寻死,可有抱着一丝侥幸。
如果能侥幸保住孩子
她只是想保住夫家最后一丝血脉,就算自己接受如何噩梦般的命运,她也认了。
直到匈奴兵叽里咕噜的大喊着从她怀里抢走孩子的那一刻,她终于万念俱灰。
钢刀高高举起。
眼见不足三岁的孩童就要命丧当场。
吼!!~~
城门外震天一吼响彻小城。
“狗贼!!纳命来!”
一道火红的身影犹如离弦之箭,一息的功夫已从城门冲至城中。
恐怖的大戟带着无尽的怒火,那匈奴汉子未曾反应过来,便被连人带马斩为两段,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将军怒目圆睁,马势不停一路冲杀过去,似是发泄心中怒火,凡异族者,连人带马皆为两段。在他身后所随数百悍卒,摇晃着钢刀,急速收割着几个漏网之鱼。
火红的赤兔一跃而起,匈奴小首领眼睛瞪大,好似忘记了抵抗。
方天画戟化砍为拍狠狠砸下,地上只余一滩人型肉泥。
吕布在并州,可不是什么三叛其主的三姓家奴,更不是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他是这里的信仰,是这片土地最勇武的守护神。
“这这,这!他是飞将军!”终于有年长者认出了吕布,认出了那个并州的守护神。
这个名字就如同有魔力般迅速传开。
“飞将军!”
“飞将军!”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已经闭目等死的汉家百姓,上至七旬老朽,下至八岁孩童,纷纷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简陋的武器,不知死般的冲向匈奴兵。
而没了首领的匈奴骑兵就像是丢了头的苍蝇,四处逃窜。
城门外。
张武冷着一张脸,并未进城。
一座巴掌大的小城中的仇寇,还不足以发泄他胸膛中燃起的熊熊怒火。
报!~
西边来的斥候寻至张武面前翻身下马。
“报将军,左线曹纯将军传信,发现小股匈奴骑兵数百人,已歼灭。”
大军缓慢推进三天,三线所遇小股骑兵数十波,却连大队的影子都没瞧见。
既然并州地带有小股匈奴骑兵活动,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雁门关已失。
可是匈奴大队迟迟不见踪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刻意截断了匈奴的归路。
白马将军公孙瓒!
想通这一点后,张武立即命人铺开并州地图。
往日所学,飞速在脑中闪过一遍。
他冷静的就同一台冰冷的机器。
张武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马邑、晋阳两地。
马邑,靠近隘口,观其地势,就像一个大袋子的口子,若是在这里扎根刺下去,匈奴骑兵很难全部铺开,无论是行进,还是撤退速度都快下降。
如果匈奴人放任这里不管直接绕开,乍看或许无虞。
其实不然,一旦匈奴人在并州战场上大规模溃败,这个地方就成了最要命的壶口。
就像是倒水一样,壶口就那么大,便是壶斜的再厉害,一次性也就只能到处去那么些水。
晋阳位置稍次,分属太原郡的治所,深处并州腹地。
按理说如果占据了这里,并不能拖住匈奴南下的步伐。
只是有一点,晋阳是汾水的中游。
扼住晋阳,一旦守城将军性子暴躁,掘开汾水,顷刻间便能拖着几万匈奴人陪葬。
想通了其中关节,张武立即喊来传令兵:“传令曹纯所部,加速行军,大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