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冲着曹操抱拳而拜:“东莱太史慈,字子义,见过曹公。”
曹操笑着将其扶起,佯作嗔怒状:“子义何故唤我曹公?”
太史慈长叹口气:“我在剧县城头应了孔北海为其送信。又在城下应了曹公赌约。大丈夫无信岂可立于世,眼下我不论弃谁都是无信。心中羞愧,不敢拜主。”
曹操笑而抚掌:“子义何必羞愧,孔文举求援之人定是袁绍。眼下袁绍新败,岂敢再鏖战我军?若是你不信,大可去往营丘一探。我料此刻袁绍必退。到时你再来投我,可全信义。”
太史慈大喜过望,若是袁绍真的败了,那就与他无关了,当即跪倒冲着曹操三拜其首:“曹公高义,待我去营丘一探,若言属实,我便回来为曹公效死命!”
张武瞧这二人费劲,直接出言打断道:“行了,营丘据此三十多里路呢,不必那般麻烦。剧县于本将来说翻手可破,等我破了剧县,放他孔融一马,也算替你还了他人情。”
太史慈疑惑不解之时,张武早已拍马出阵,行至城下爆喝一声:“孔融!你当真不开门?那可不要怪我野蛮了!”
孔融心下害怕,干脆不瞧张武,将头偏到一旁,冲着士兵吩咐道:“放箭。”
城头上稀稀拉拉落下几只箭矢,霸王枪挥动三两下尽数打落,张武大笑一声:“瞧我砸了你这道破门,再上城寻你叙话!”
在场诸人不算回阵包扎眼伤的夏侯惇,听过张武以枪砸门的人很多,但是亲眼见过的寥寥无几,也就郭嘉、李傕。
曹操问郭嘉道:“奉孝,这剧县比郿坞如何?”
郭嘉摇头:“郿坞虽高,只是郭汜那贼临时搭起的军寨,剧县百年来皆为北海治所,青州境内有数的坚城之一,数次兵危全赖城坚化解,此地远超郿坞。”
“那子谦能砸开城门吗?”
曹操所问,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郭嘉摇头不答,就连他都不确定张武是否能再度破门。
先是长安董卓相府,再是郿坞大寨,如果眼下破开了剧县大门,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拆长安那般天下坚城的城门了。
众人疑惑间,张武的战马已经冲了起来,带起的风吹得身后披风舒展开。
周围的声音好像全部消失,全场目光聚焦于那跨红马的少年将军。
五百米、百米、五十米、十米!
离城五米时,赤骥猛扬马背,骤然变了方向,将背上张武远远甩出去。
张武借了马势一跃而起,双手握枪,迎着城门而去。
在破军、争先、枪魂的三重加持下。他的武力已然达到140,全身力量早已不知几何。
手中战枪顺势劈砍般砸出,枪头挨到城门的那一刻。
咚!!~~~
剧县坚城一阵晃动。
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张武全力一击,却在夸张的反作用力下倒飞出去二十来米远,直接成了滚地葫芦。
再瞧剧县城门,悲鸣一声后,彻底炸开,露出门后青州士兵一张张愕然的脸。
他们不在城头,未曾看清城外的动作,只觉得地动山摇耳膜充血,然后门就就碎了,甚至于离门最近的百余士卒耳鼻出血,直接被震死了。
静。
周围静的可怕。
只能隐约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张武晃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赤骥已经停在一旁等他了,他重新上马回阵。
剧县不同于往日征战,兵势微弱,此刻大门被砸,兵无战心,根本用不着冲杀,只需大军压上缓缓入城,城内守士全得投降。
张武回阵时,旁人都是一副司马脸,只有郭嘉一人在笑,张武瞪眼问道:“郭蠢材,见着本将破门,你不惊叹也就罢了,何故发笑!”
“我笑你自以为傲视三军,却不见自己狼狈相,张蛮子你头盔歪了。”
张武强作云淡风轻状扶正头盔,心中暗骂自己脑瘫,明明是出尽风头的时候,怎么就忘了拍拍身上的灰再回阵,平白无故让这傻缺看了笑话。
郭嘉笑得出来是因为人家靠脑子吃饭,反观一干武将,则是集体自闭。
靠勇力讨生活的他们,看到的可不是什么张武狼狈不堪相。
以一人之力破开坚城之门,恐怕从今天过后,但凡天下诸侯不缺脑子,都要在重要城池外挖壕沟,灌水造护城河。
否则让这货冲上去一门一门砸开,除了献城投降,还真是别无他法。
这种以一人之力改变天下战事格局的人,他们又有何颜面敢笑?
曹操也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由衷赞叹道:“只道子谦勇武,阵前独战袁绍五大将。孰不知天下人竟皆小觑子谦凶威,当真是古今无二作,便是西楚项籍复生,远不如也。”
张武顿时听得眉开眼笑。
听听,这说的才是人话嘛,像郭嘉那种杠精,早知今日昨晚就该锤死他。
连连在马上抱拳:“哈哈哈,岳父谬赞,谬赞了,哈哈哈。”
众人撇嘴暗道:这货嘴都快笑歪了,还说丞相谬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竖子!
曹操立于车架上,不停的轻抚张武后背,就像是捡到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好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