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死不拉卷,饿死不拉管。
若非生活所迫,谁又会拉着这一车东西再路上搏命?
货车司机正保持着安全车距在路上飞驰。
他的眼角骤然一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那辆豪华轿车忽然矮下去了一截。
草,前面的车爆胎了。
他本能的反应,就想要踩刹车。
可求生的欲望,让他无法做出这种动作。
因为他知道,这一脚刹车下去,自己就永远不能见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了。
可就这么应直撞过去,前面车上的人估计也难以幸免。
这有违他的良心。
千钧一发之际,他紧咬着牙关,骤然一打方向,想要避开前方的车辆。
诚然,这样一弄,自己千辛万苦才做首付的货车将会损毁严重。
但作为一个人,他还是不能对同类的性命如此无动于衷。
这一个急转弯,让告诉行驶的货车产生了巨大的离心力。
这种离心力,让大货车已经失控。
司机能够听到,身后的车辆传来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身后钢卷束缚带崩裂的动静,是自己货车车厢扭曲断裂的嘶吼。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这大货车带着火星闪电,险之又险地擦着萧破军乘坐的豪华轿车飞了出去。
车内,刘静轩脸色沉静,犹如看慢动作一样,任由这事情发生。
而司机和韩玲则被这变故吓的惊声尖叫起来。
萧破军既然敢做这种危险的动作,自然有自己的把握。
他一个千斤
坠,在豪华轿车翻滚之前,将之牢牢钉在路面之上。
而后飞起一脚,将厚重的车门踹飞。
这时候,拉钢卷的货车车头才堪堪蹭到他们的车尾。
萧破军甚至能看到,司机那咬牙切齿拉方向盘的模样。
也是个不错的人。
萧破军心下叹道。
至少比人模狗样的刘静轩好多了。
果然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
让这种人冻毙于风雪,是萧破军不忍看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探出几缕指风,把司机那边的车门给打飞,然后送出轻柔的一掌,司机在保持着尖叫的姿态,整个人横移出去,趴在了路肩之上。
而后伸手拉住韩玲,将其从已经停掉的车里拉了出来。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做完的时候,那货车的车头还没有飞出豪华轿车的车身。
萧破军能够看到,车后方拉的几个钢卷已经开始变形绽放。
这一瞬间的弹力就有千斤之重。
更不要说,那几十吨一个的钢卷,在惯性的作用力之下,怕不是有数千吨之巨。
最恐怖的是,司机虽然没有踩下刹车,但由于车子的动能已经失效,车子开始降速。
咯嘣一声,最前方的钢卷已然开始滚动。
只要往前一两米,当场就能把驾驶室压平,而司机也将成为一滩肉泥。
萧破军把韩玲安顿好,纵身而起,身形如同鬼魅,在空中拉出了一道道的残影。
他一脚踩在已经开始滚动的钢卷之上,虽然看起来
身形飘忽,莹莹弱弱的。
但这一下仿佛有万钧之重,如狂兽般肆虐的货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竟然硬生生就这么停住了。
而萧破军的脸上甚是写意,仿佛刚刚不过是滚铁环的孩子,在把一个飞驰的铁环给停住一样简单。
但事情还没有完,因为他虽然一下子让飞驰的货车停止,也止住了最前面翻滚的钢卷。
可在车厢的尾部,还有两个钢卷。
巨大的惯性给它们带来了巨大的动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向前去。
可萧破军现在虽然说不能移山填海,但面对两个钢卷还不在话下。
“轰隆!”
“轰隆!”
两个钢卷如惊涛骇浪般撞向萧破军。
但萧破军就如屹立前年的悬崖一般,硬生生挡住了这惊天的冲击。
余音不绝,绕梁三日。
过了好一会儿,那险死还生的司机才回过神来。
此时他的货车已经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他颤颤巍巍地打开车门,跳下车。
可脚刚一落地,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
回头望去,自己的货车虽然已经看起来面目全非,但那只限于车厢。
车头还都完好无损。
最关键的事,这种车辆,拖斗永远是最便宜的。
只要有车头在,那就一切好说。
不过,也不知道货物的损失怎么样。
如果全部损失了,还是要赔偿的。
虽然有保险公司理赔,但明年的保费就会增加一大截,这对于一个常年跑车的人来说,又是一笔预算外的
损失。
他把目光转向上方,瞳孔骤然睁大,情不自禁个地大声喊道。
“怎,怎么可能!”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次望去,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