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再一次回到二十年前时是一个夜晚,他猛的从床上惊醒而后看了眼墙上的日历。
2008年2月5日…
他回到了言棠还活着的时候…
“还来得及…”
关鹤紧紧的凝视着日历喃喃自语:“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反正是睡不着了,靠在床上思索着怎么才能让言棠在这几天就能引起儿童保护协会的注意。
言棠的母亲很精明,之前其实是有邻居因为她殴打言棠动静太大而报警,但因为言棠的母亲没有在言棠身上留下明显疤痕,就算是留下了也会威胁言棠说是自己摔的。
每次警察上门拜访言棠母亲都会直接外出,每次让警察扑空就导致后面也没人再愿意管他们这一家子。
那就只能绕开警察直接跟儿童保护协会联系…
关鹤就这样胡思乱想了几个小时,一直到早上五六点,他直接就这样直奔言棠家。
言棠依旧是跟着他上学,只是这一次关鹤突然顿住脚步问了言棠一句话。
“你有想过离开你妈妈吗?”
言棠没有说话,但关鹤知道言棠是想的,只是找不到脱离母亲的方法。
关鹤轻轻握紧言棠的手心,极其坚定的看着她:“你告诉我想不想?然后我帮你想办法离开她!”
关鹤极其紧张的看着言棠最后见她略微苍白的嘴唇轻轻张开:“想…”
…
关鹤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带着言棠跑了,他又一次拐走了言棠。
两个人没有上学,直接把课翘了一起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
就这样坐着,就像当初那个叫关鹤最自责的夜晚一样,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什么都不说。
“一会儿回去后你按我说的做,可能你会受点伤,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关鹤握着言棠的手心脏狂跳,他害怕这一次要是再失败,那言棠的尸体又会出现在垃圾桶里。
关鹤看着手心带着丝丝缕缕温热的手,这双手会挂在垃圾桶边上,就这样无力的挂着而后腐烂生蛆。
他真的不想在看到这一幕了…
言棠轻轻“嗯”了一声,她看了眼天色和路边已经断断续续有了学生往回走便是轻轻起身。
“那我回去了。”
“好。”
言棠顿住脚步而后留下了一句:“我会按你说的做的,我知道你会过来救我的。”
等言棠走后,关鹤也是起身,不过他倒是没有往回家的路上走,而是往反方向越走越远。
言棠到家后母亲早已站在门口等候许久,她看言棠一声不吭直接脱了鞋往屋内走便是直接冷冷一句:“你上午干什么去了?”
言棠顿了一下直接丢了句:“逃课了。”
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母亲的怒火,她隐忍着揪着言棠头发将她按进水池里的冲动,阴森森道:“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上午没去上课。”
“言棠你自从跟那个没爹的野孩子混一起是不是就觉得无法无天了!”
言棠没有任何回应几乎是挑衅似的往屋里走,母亲哪里受得了这种羞辱,她粗暴的扯过言棠的头发犹如先前那样力道大的直接将她掀翻在地。
“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小贱蹄子!要不是老娘给你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咋哪个屎坑子里头泡着!”
“砰!”
“老娘当初上厕所给你生下来!早知道就给你淹厕所里!”
“贱蹄子!以为跟那没爹的野崽子混一起真就没人敢打你了!老娘给你妈的逼脸了!”
“啪!”
言棠嘴里渗出血水,牙龈不断往外冒血脸颊也是高高肿起。
母亲剧烈喘息着,胸口不断起伏,那眼神凶恶残暴似乎已经压抑了很久。
她想到了什么,弯腰揪着言棠的头发熟练的将她拖入水池,水龙头被拧开的声音太过于熟悉,言棠知道下一秒她就会被母亲狠狠塞入冰水里。
“砰砰砰!”
突兀的敲门声叫那揪着言棠头发的手一顿,母亲愣了一下而后低骂一声:“过来也不知道拿钥匙!”
她以为是自己刚交没多久的小男朋友过来找她,她一点不避讳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上虐打自己女儿。
事实上她甚至更加乐意这样做,因为她的男朋友不仅不介意反倒是偶尔工作不顺畅会跟着自己一块发泄。
言棠在这里活着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月五百块的儿童抚恤金,主要是充当出气筒。
“下次来我家能不能带钥匙!说了多少遍带钥匙带钥匙!你…”
门外站着几名警察,外头停着儿童保护协会的车子。
言棠母亲的手上还有言棠身上的血水,那进门的木地板一趟拖拽留下的血痕已经无需再做任何解释。
当言棠被警察抱出来送入了儿童保护协会的车子时,她看到了一直站在角落不曾出手的关鹤。
关鹤同样望向言棠而后缓缓伸出了手冲着她挥了挥,他嘴唇一闭一合言棠知道他在说:“再见。”
言棠忽然鼻尖一酸,她看关鹤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忽然感觉到可能这一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