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东西我要杀了你!!”
“秋秋!秋秋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秋秋!”
易秋猛的睁开眼,脸上还带着些许狰狞,她在看清面前的人脸后忽然顿了顿,那双写满怨毒的眼睛忽然慢慢变的震惊、不可置信又流露出委屈。
易秋颤抖着看着眼前四十多岁的女人,女人眼里都是关心和担忧。
她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易秋的头,声音又轻又软:“秋秋是做噩梦了吗?今天是国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放假时间还长,作业不着急做的。”
易秋张了张嘴她忽然感觉说不出话,眼前的女人轻轻“啧”了一声而后伸手擦拭着易秋脸上的泪水。
“秋秋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跟妈妈说好不好?”
易秋感受着脸颊上的温热柔软,她忽然哽咽了一下伸手抱紧女人的脖颈,颤抖着身子沙哑着叫了声:“妈…”
“秋秋你告诉妈妈是不是在外头有人欺负你了啊?刚刚你说梦话了,你告诉妈妈好不好?”
女人充满关心和忧虑的眼神叫易秋轻轻抽噎了一下而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没有…就是…就是最近学习压力有点大了…就做噩梦了梦见自己打人了…”
“妈…我真没事…”
易秋的话叫女人松了口气,她揉着易秋的脸这才温柔的说了声:“那就好…妈妈害怕你是在学校受欺负…”
“你爸过两天从外地回来,能在家留个五天,到时候秋秋跟爸爸多说说话知道吗?”
女人笑了一声脸上也浮现出喜悦:“秋秋上次还说想爸爸了来着,过两天爸爸就回来了。”
易秋愣了愣一股恐惧感包裹全身,女人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揉了揉她的脸颊叮嘱道:“你再睡一会儿,睡好了我再给你做饭,作业可以明天写,你高中太辛苦了好不容易回来好好休息一天再学习。”
当女人走后易秋才慌忙看向日历,上面明晃晃写着2008年10月1日。
十六年前…
她回到了十六年前…
易秋瞳孔紧缩,她颤抖着回忆着那些痛苦不堪的记忆…2008年的10月3日…就是在那天她跟着妈妈去火车站接外地回来的爸爸…
然后她因为内急打了声招呼自己一个人跑去卫生间上厕所,出来的时候被一双手捂住了嘴…醒来后就被蒙上了眼睛又被堵住了嘴扔在货车上…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那辆车开了好久好久,车上还有好多和她一样被捆住的女孩。
最后他们被扔进了一个狭小拥挤还滴着水的柴房里,易秋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了一年最后被卖给了地主家的儿子当老婆。
易秋忽然感到心脏闷痛,她有一种全身恶寒作呕的感觉,明明屁股下面坐着的是柔软的床榻,墙上贴的是她早已忘记名字的男明星…
这么熟悉…又感觉好陌生…
她都不知道多久没见到这一幕了…
“唔…呕…”
易秋终于忍不住抱着垃圾桶狠狠吐了一遍,她将头埋在垃圾桶里忽然笑出声,笑声却变成了哭腔,但她不敢哭的太大声只能捂住嘴默默流泪颤抖。
易秋的手指缓缓捏紧,她轻轻漱了口而后看向那墙上的日历。
还有两天…
她要改变这一切…她要改变自己那悲惨的命运!
易秋整理好情绪缓缓推开门,外头的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那电视机里的喜剧演员易秋也早已经记不清名字,这时候母亲的手机忽然响起。
老式诺基亚被母亲拿起而后接通,母亲的声音还带着愉悦。
“喂?你在那边还好吗?平时工作累不累啊?我啊,我都好,平时你也不在,秋秋还要上学,我也就一个人忙呗。”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后天回来,都打电话说了多少遍了。”
“我到时候带秋秋一起去火车站接你呀,你东西多不多啊?”
母亲幸福温柔的笑声叫易秋心头发麻,她在听见那句带“她一起去火车站接你”的时候心脏又是一揪。
不…不…我不能去…
我不能去…
我不能重蹈覆辙…
易秋感觉到一阵阵发麻,她轻轻合上门又坐回床上,明明是正午太阳最好的时候,易秋却只觉得身子如同坠入冰窟。
她要想办法不去火车站…既然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避开那场悲剧!!
易秋决定这两晚上不盖被子洗冷水澡,她得想办法发烧,把自己弄病了就不用再去火车站了。
别的理由她是找不到的,强行不去她妈妈肯定不会愿意,毕竟爸爸这么久回来一次总不可能让妈妈一个人过去自己在床上呼呼大睡,那就只能想办法把自己弄病。
易秋揪紧了床单显然已经心意已决,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叫自己看似轻松的和母亲相处。
可她可悲的发现自己出了那种事之后已经没了这个年龄段的女孩该有的天真烂漫,她在餐桌上几乎不怎么主动说话,就连母亲主动抛出的话题她也因为与社会脱轨时间太久而接不住。
“秋秋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怎么感觉有些没精神?”
母亲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