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既然不是,都散了吧,家去了!”
大家各自离去,却有一人走着走着,心里到底仍觉得不对劲。
“哼,说看走眼,我却不信。那小子虽穿的那样简陋,可那一双手白白净净除了书写,那有什么干活的茧子痕迹?细皮嫩肉,分明就是一副公子哥作派,便不是什么顶有钱的,这身份想来也有异,说不得还真有些什么。”
这叫周温的学子已然二十岁,按理说年纪也不算大,但至今连童生都未得中,从十五岁开始考,年年考已经是考了五年,初试都未过得一次,偏又一心想要功名利禄,学问上考不得,便琢磨起了各种歪门邪道。比如,打听县城里各种有权有钱的人家,打听县令喜好……奈何他的出身在这里,口袋里也没两个钱,哪里能真摸到那些个门道?也就只能把歪心思都放在周边人身上。
乔多禄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刻意关注着,或者说,他其实知道,但也没那么在意。从小他受到的各种关注太多了,尤其是带着恶意的,他都习惯了。他只专心沉溺于进学中。
之前在家静心读书习字那已经是极好的了,但真到了私塾,有老师教,才会发现这种感觉又是不同的。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但读书还真没那么简单——没有足够的阅历增长,没人在旁释义,真就那么白生生念上千百遍,那是很难明白其中意思的。乔多禄记性再好,之前也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真比起这种有所理解后的记忆,当然还是这样来得更为深刻和透彻。
萧夫子的课堂是非常灵活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些进入学堂的都已经不只是简单的蒙童,至少是四书五经已经通读还能背下一大部分的,他的课堂不再要求诵读什么的,上午是释义,他来讲解,下午则是自学,有任何不懂的便可以向他提问,他来答疑解惑。每半旬一次测验,不测验不行,不考就没压力嘛!
但对乔多禄来说,考试什么的压力还在其次,一个人读书学习不懂的时候多还无处求助,可现在但凡有不懂的,便有人能解答,这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