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姓余的,你还真是冷血动物啊,还想继续开店?”不用方东明,娄金凤已经先开口了,“你说她是凶手就是凶手?她可是一个弱女子,怎么对付得了两个大男人?我看就是你们酒楼搞腌臜生意,看我找上门,怕我从杨明成那里问出什么,赶紧杀人灭口还栽赃陷害!对,肯定是这样!老许,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家主说的都对。”
“你胡说八道强词夺理!那女子分明是跟着客人自愿而来,这如何就成了我临江仙酒楼害人了?”
“自愿而来吗?要不然问问那小姑娘?”娄金凤伸手一指,浑身都是“老娘偏要指鹿为马你又能咋的”这种气势。
余掌柜一个能耐人遇到她这样的,都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当然,本来临江仙就没理,只不过若是遇到别的人还能狡辩一下,只要把对方带进自己的逻辑里面,整个思维误区就能误导人甚至引导舆论,甚至以势压人都根本不需要来这套,威逼一下就能达成目的。结果娄金凤这个母老虎是哪套都不吃,就彻底没有了他发挥的余地。
他只能向方东明发难,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结果刚刚跟方东明说话也明显没什么好态度的娄金凤,居然还帮着阻拦了:“喂喂喂,姓余的,你这还真是不把老娘当回事啊?你搞搞清楚,死的是我相公,我才是受害者家属,我一定要讨个公道。”
别说余掌柜,就连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一个个在心里腹诽,刚刚在那里兴奋“升官发财死老公”的也不知道是谁,咋就能这么大的脸一下子就转变成受害者了?
不过法理上来说还真就是这样,作为受害者家属,心有怀疑要求彻查,那于情于理都是该支持的。余掌柜想快速结案把人撵出去是万万不可能的。
娄金凤看起来还特别“为难”衙差:“方捕头,我跟你们说清楚啊,我相公死在这楼里,我是一定要有个真相的。你要是也跟他们一样,说什么弱女子就能反杀两个大男人的鬼话,那我可是不会信的!大家就说说这是不是不可能?衙门要是也让人小姑娘来背黑锅,我是不依的,这临江仙的淫窝贼窝我还非得查清楚不可。”
她说的大义凛然,还回头去安抚至今仍旧呆滞着的女子:“小姑娘,你别怕。我娄金凤虽然是粗人一个,但也不是不讲理的。是谁的那就该是谁的,没有推个小姑娘当替罪羊的道理。唉,你也是,被这场面吓坏了吧?可怜见的,看看连名姓都不知道,这临江仙果真祸害良家,害人不浅啊!”
“娄金凤,你血口喷人!别欺人太甚!”余掌柜眼睛都红了。
娄金凤冷笑:“我血口喷人?你临江仙做的什么腌臜事打量谁真的不清楚?你要不心虚,叫官府查一查也能还你清白不是?”
不说别人,就杨明成那个贱男人来这里那么多次,甚至还带过姘头来,她能不知道这里头的污糟?糊弄别人也就算了,糊弄到她头上,简直是可笑!
别说余掌柜感到震惊和绝望,就连一开始谋划把娄金凤卷进来的方东明,都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娄金凤的战斗力也太强了。
效果简直出乎意料的好。
就在这时,原本在楼下大门诉说讨要女儿的一家子也上了楼来,直接就扑到了衙差架着的女子那里。
“我的女儿,真是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你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天杀的到底是谁害了你?妹妹,你跟哥说,哥替你讨个公道!”
“差爷啊,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小民的女儿好好的闺女,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
“呜呜呜呜,老天爷,你睁睁眼啊~”
在一家人的哭诉中,那本来陷入呆滞仿佛木头人的女子,没有焦距的眼神终于焕发出一点神采,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是刚看清眼前的人,然后,“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本来还在哭诉又去衙差面前下跪磕头要求公道的一家人,也瞬间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不再哭喊什么,一个个都泣不成声,此起彼伏的全是哭声。
那撕心裂肺的,那一声声似乎要把心肝肠肺都吐出来的哭嚎,真是声声泣血。
不用再说什么,楼下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再次湿了眼眶。
本来跟一开始的娄金凤一样看那情形先入为主认为这女子就是杀人凶手的,这会儿内心也有了偏倚。
别说一个弱女子是不是能杀了两个大男人,就算是她真杀了人,那不也是被逼的吗?好好的良家女子,竟然沦落成如今的地步。
看她之前的模样,再想想那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谁还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临江仙当真是一个淫窝!
不仅要查凶案,更要查清楚这临江仙背地里到底在干些什么买卖!
谁家都有妻女,若是放任不管,今日遭殃的是别人,焉知明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他们小老百姓,又能到何处伸冤?
群情激愤,加上确实出了凶杀案,受害者家属又强烈要求彻查,今日对临江仙的查检便算是铁板钉钉。
很快,又有一队人马赶到,第一时间清场,临江仙从掌柜到小二,上上下下全被临时监管,前后院子,楼房上下,大堂到包间,全都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