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哥可能死了的事，雾雾知道么？”
江既白沉默许久，干涩的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声音。
“暂时还没告诉她。”
商时砚脸色苍白，顾忌着小姑娘的情绪，“黑客联盟的人还在调查，做最后的确定。”
“只是先告诉你，有个心理准备。”
“嗯。”
江既白闷闷应声，低哑嗓音道：“暂时别告诉雾雾，影响她考试。”
小姑娘平常高冷随性，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发现她内心很脆弱，尤其重感情。
“我知道。”
商时砚将电话挂断后，又给黑客联盟那边打电话：“继续查，我要准确的结果。”
“商爷，天机团那边……”下属挺为难的，欲言又止。
这么说吧。
黑客联盟就是天机团首要暗杀对象，露头就秒。
“去世”的消息，特别隐晦。
他们尝试冲破天机团的卫星封锁，这不，废了好几个防火墙。
天杀的。
一个防火墙，至少千万起步。
昨晚十五分钟。
他们查到点东西，可也损失上亿。
“不计损失，继续查。”
商时砚指腹攥紧，嗓音冷得犹如深谷寒冰，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天机团若是再这么猖狂，就派人把她们东边的基地全炸了。”
“……”
属下可不敢再作声，心脏噗通直跳。
炸基地？
这和在天机团那个老变态头顶拉屎，有什么区别？
南皇北帝……
这两人若是打起来……
不敢想。
——
卧室里。
裴今雾刚洗完澡，手机便响了起来。
天机团？
“喂？”
裴今雾没顾得上换睡衣，随手将头巾扔在旁边。
“老大。”
电话那端，手下的语气十分沮丧，“有两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说。”
裴今雾站在窗前，心脏仿佛被只有力的大手攥得紧紧的，隐隐觉得不安。
“第一件事是，黑客联盟不知道抽什么疯。昨晚大半夜的，突然攻击咱们的防火墙。”
“……”
听到黑客联盟，裴今雾心情就不美好。
等着吧。
她迟早得把它一锅端了。
“攻破了？”
裴今雾呼吸平静，不紧不慢反问。
“没有。”手下被如此冷静的老大吓到，胆战心惊道：“我们垂死梦中惊坐起，打得怀疑人生，一连破了黑客联盟好几个防火墙，损失上亿。”
黑客联盟估计现在躲起来，直骂爹呢。
嘿嘿。
爹开心。
“还有呢。”
裴今雾听他咋咋呼呼的挺烦，直接问这一件事。
“老大您交代我们查的人，有下落了。”
“？”
裴今雾正端起水杯，手倏然收紧，“说。”
“根据你给的具体时间，我们通过多方渠道，确实查到有个男孩儿从海上冲到南洲。”
“然后呢？”
“只是……”提到这里，手下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对方被救当天就去世了。”
“砰——”
裴今雾心脏猛地一抖，掌心的杯子没拿稳，重重摔落在地上。
四分五裂，声音巨响。
“老大？”
听见动静，手下吓得不轻，急忙询问，“您没事吧？”
“确定么？”裴今雾艰难张开嘴，声音犹如蒙上一层雾，轻得差点听不到。
“目前是确定。”手下继续报告，“因为是无家可归的孤儿，又无人认领。所以，当地的知名福利机构，替他办了体面的葬礼。”
“给我准确回复。”
裴今雾单手撑着桌面，感觉背后全是细汗。
交代完。
裴今雾挂断电话，蹲下去准备捡玻璃时，房门突然推开。
“怎么了？”
穿着居家服的商时砚，急匆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出声：“别碰。”
“……”
裴今雾整个人还是懵的，满脑子都是二哥可能去世的消息。
“……”
商时砚将人扶到床上坐着，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将碎玻璃丢进垃圾桶。
“有没有哪里受伤？”
处理完，回到裴今雾身边，拿起她的双手认真检查。
“……”
裴今雾扬起头，目光落在商时砚关切的脸上。
几秒后。
她伸出双手轻轻环住男人的腰，脸颊贴上他的胸膛，情绪失落到极致。
“雾雾……”
突如其来的亲近，扰乱了商时砚的神智，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只能僵硬地回抱住她的肩，却不敢太用力和太亲近。
“怎么了？”商时砚小心翼翼询问，怀疑她是不是知道真相好？
可他才和江既白通完电话，按理说她不会知道。
“没。”
裴今雾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