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婵做了个嘘的动作,还用口型说了句财不外露,红砚自然心神领会。
“我的好姑娘,好姐姐,你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些?”
银票两个字她到底没说出口,这里是茶楼虽是雅间无人打扰,可她听了卫婵说的财不外露,自然也愿声张。
卫婵笑道:“这些,是娘娘赏赐的黄金换的,我瞧瞧拿去银号,全都换成了这些,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红砚惊愕,感叹她心思缜密,难不成她早就想好退路,不然为什么把黄金都换成银票,还揣在身上。
“这些我用油布还有牛皮包了两层,咱们落水的时候一点也没湿着,他的那些,地契就不必说,全是在官府登记在案的,还有银票,在银号也是一张一号,但凡用了,他必然会知晓,再说,我也不愿用他的钱。”
谢怀则对她好与坏,到底还是好居多,他是有恩于她的,卫婵人都走了,还要卷走他的财产,也未免太不地道,她不愿那么做。
而皇贵妃赏赐的黄金,就不同了,那是赏赐她的,是她自己的钱财。
“我记得不是还有五百两,存在了银号里,不能取出来吗?”
卫婵摇摇头,知道红砚说的是哪一笔钱财,皇贵妃的赏赐有两回,救了皇贵妃之后,皇贵妃就有封乡君的旨意还有五百两黄金,只是旨意被谢怀则拦了下来,那五百两是谢怀则让人帮她存在银号里的。
还有便是她有孕后,旧事重提,皇贵妃觉得愧疚,又赏了一笔钱,便是那千两黄金,她偷偷换成银票,是在私人银号换的,换了一万两千两的银票,一张一千两,一共十二张。
这件事,谢怀则不知道,所以也不好查。
“那钱一旦动用了,我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红砚咋舌:“真是可惜,五百黄金,白白便宜他们了。”
卫婵觉得有趣极了,捏捏红砚的脸:“放心,有这些银子,就是我们的本钱,我总能养得起你,还有孩子的。”
“我倒不是愁这个,二姑娘还在府里呢,这要怎么办呢。”
卫婵早就准备:“等等再说,我都死了,谢家养着一个妾的妹妹又有什么用,早晚会给她送出来,咱们站稳了脚跟,就把她接走,到时远走高飞,还怕谢家查不成。”
平德乡君的灵一直停在凭栏院,不曾下葬,因为谢怀则不许。
孟秋蝉每次见到那棺材和灵位,都呕死了,她这个正派夫人还在呢,却给一个妾如此大操大办,她都要成了整个京城夫人圈子的笑话了,可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难过伤心的样子,为一个妾哭丧,还要捧着饭菜,每日到关雎院的房门前,苦口婆心的劝谢怀则。
她真是气坏了,这么多辛酸和苦楚,只能自己咽下。
而这一回,没等她说话,谢怀则的房门,就打开,谢怀则从里面走出来。
比起之前不修边幅的颓废模样,他今日好歹把散乱的头发扎了起来。
可到底还是不复之前神仙公子的模样,眼下的青黑和下巴上的胡茬,都表明他度过如何颓废的几天。
谢怀则瞥都没瞥她一眼,径直往外走,就像没看见孟秋蝉似的。
“夫,夫君……”
谢怀则停下,冷冷看向她。
孟秋蝉最是怕他这幅样子,这种眼神,却只能硬着头皮:“夫君,你好几天都没吃没喝了,妾身熬了参汤,先喝几口补补气也好,若是卫妹妹瞧见您这幅样子,也必然是心疼的。”
谢怀则无动于衷,冷笑一声:“不必。”
说完,他转身就走,竟是丝毫也不搭理她。
孟秋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长公主料想谢怀则不让下葬的原因,只是如今时间已经太长,而且‘卫婵’又是被活活烧死,不是寿终正寝,完全是枉死的,长时间不下葬,却是不好。
大长公主已经打定主意,今日必须出殡下葬,便做主背着谢怀则让人把棺材抬出去。
谢怀则一进灵堂,便看到双福满脸为难,但阻在大长公主派来的人面前,很是坚定绝不后退。
那些人一见谢怀则,顿时没了气焰。
管理府中白事的冯总管,硬着头皮,却没法自己承担这个责任,他可不想被世子,未来公府的话事人记恨。
“世子,不是小人非要把乡君的棺椁抬出去,这是老夫人吩咐的。”
大长公主说的话更加难听,因‘卫婵’是枉死,而且还有未出世的孩童,容易滋生怨气,常年留在府中,怕冲撞了气运,赶紧下葬,大长公主甚至找来道士僧人,接连做了两场法事,就是为了赶紧超度。
谢怀则倒也没为难:“我知道,你们下去吧,今日我会把人带走。”
把人带走?人都死了,不说把灵移走,却说把人带走。
谢怀则摸了摸棺椁的一角,神色极为爱怜:“她在这里,会不开心,你们也会扰了她。”
冯总管觉得毛骨悚然:“世,世子……”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叫你们无法向祖母交代。”
“向我交代,交代什么,头七都过了,你要做什么?”大长公主沉着脸进来。
谢怀则非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