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瑛院是公府公子小姐们院子里中最大的那个,有什么不够住的,而凭栏院却有个小小的花园,搬家意味着什么,只能是世子,要娶正室了。
卫婵眼睫颤动,却不敢问。
“凭栏院里面的院子,由你先选,可好?”
“谢谢世子恩典。”
如今的国公还没去世,世子自然不能住国公的正房,这个凭栏院,便是除正房和大长公主院子之外,最大的。
他已经买断了她的后半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怀则对她的反应并不是很满意,有些赌气:“你就这样的反应吗?”
卫婵不明所以:“那,妾身,要什么样的反应,您才会高兴,您不是说,喜欢妾身的柔顺和守规矩。”
他是曾经喜欢她的柔顺与守规矩,可现在,他更喜欢她机灵鲜活,流露出的本来模样。
谢怀则眉眼阴鸷,紧紧攥住她的手,欺身上前:“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就是不想给我,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跟我装模作样?”
卫婵心中一颤,不敢看他灼灼目光:“我,我,奴婢……妾身,只是怕惹怒了世子,世子喜欢妾身是什么样,妾身就是什么样。”
卫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都已经做出决定了,何必还如此矫情。
“你怕什么!”谢怀则冷笑:“卖身契也烧了,你也是良籍了,我即便生气,又能对你做什么吗?”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还在怕我?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
谢怀则很生气,从没有这么生气,又这么无奈过,那十万两家私,说是银子,实则是他的一颗心,他把他的心都给了她,她还有什么顾虑的。
正妻的位子,但凡他能给,他肯定会给,可身为安国公府的世子,万事也不能总想自己,总要想想家族,想想爹娘的脸面。
不过就是个名分,就这么重要吗?
她的身份,就是卑微,可谁让他瞧上了,认栽了,除了名分,能给的都给她了,还不够吗?
还要跟他装乖,一点都不表露真心。
若是旁人,叫他这么生气,他定然是绝不放过那人,把他整的生不如死,才能泄愤。
可当这个人是她时,他便什么火,都发不出来。
也曾想着索性丢开手,打发去庄子,眼不见心不烦,要不就真的一封放妾书,叫她得偿所愿,免得如此别别扭扭,总是惹他生气,让他牵肠挂肚的。
真恨不得给她几拳,叫她知错认错,服服帖帖的再也想不出什么花样来。
然而此时,看到她咬着嘴唇,忐忑不安,睫毛颤动的,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花瓣,还蒙着一层蒙蒙雾气的时候。
那颗心,顿时就软了下来。
打了她伤了她,到时候担惊受怕,难过的,也是他。
她昏迷那两日,真的,要把他吓死了。
谢怀则却什么都不想跟她说,说自己有多么不安担心,害怕她会离开自己,一个男人,把所有的不安都要自己咽下,跟自己的女人说这种事,太不像个男人。
可无人的时候,面对昏迷的她,他不是,不惶恐的。
这种惶恐,他自小到大,从未体验过。
他要把她留下来,永永远远的,陪着他。
“你总是这样,扮成一副可怜相,让我心软,不知道怎么处置你。”
谢怀则气的够呛,俯身在她脸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痛感让卫婵低呼而出,脸上很快就出现了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他有留口,不然非给她啃下一块肉来。
也只是刚下嘴的时候使了一点力,后来根本就没舍得使劲儿咬。
“世子……”卫婵却也疼得流出一点眼泪,泪眼涟涟的看着他:“您咬我做什么。”
谢怀则又好气又好笑:“我真是,怎么就拿你没办法,如今不得不留下你扰我的心。”
他大手抓着卫婵的肩膀,卫婵觉得有点疼,下意识脱口而出:“您又想做什么,整天这么阴晴不定的,让妾身去猜,妾身哪里猜得到。”
这话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太冲动了,他的亲昵随意态度和那十万两家私,让她也产生一点错觉,以为自己好像也能跟世子平起平坐了似的。
卫婵想找补找补,至少说点甜言蜜语软和话,却没想到谢怀则根本就没生气。
反而挑眉,带了一点喜色:“就是这样,知道吗,以后跟我说话,不必那么瞻前顾后的。”
他直接把她压到软塌上,卫婵有点呼吸不畅。
“您,先起来啊。”
谢怀则却不管不顾,像个大号年糕一样赖在她怀里。
“我喜欢你,窈窈,你也要同样的喜欢我才行。”
“管天管地,您还的管别人的心?您也忒霸道了。”
谢怀则微笑,罩住她的左胸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了就承认,可付出也要有回报,若是只让我单方面付出,我不会做那种亏本买卖,若是得不到回应,我的东西宁愿毁掉,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笑的温柔,却让卫婵感觉到阴风阵阵,实在渗人。
“我,妾身没有不喜欢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