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一时没想明白。”
扶着她进去,亲自看小环服侍着用了晚膳又喝了药,卫婵好歹放下心来,卫好带着她去了东厢房。
“这间房是世子给你留的,你不过一两个月才回来一趟,世子就这样记挂你,把采光最好的屋子给你了,这里面的家具都是新打的,红酸枝的,可要不少银钱呢。”
短短半个月,她那淳朴的妹妹,竟然连红酸枝的家具价贵都知道了,可见富贵当真是能能让人长见识的!
“姐姐心里不痛快,别当着娘的面发作,这些年我们是靠你养活着,你卖身为奴,对这个家有功,可现在娘好不容易能享享福,你便给我们甩脸子,你都不是从前那个孝顺的阿姐了。”
“你对我,好像意见很大,从前你对我说话不是这样夹枪带棒的。”卫婵面色很冷。
卫好抿唇,看向她鬓发间那珍珠簪,拇指那么大的一颗珍珠,实在不能不显眼。
“阿姐,我不明白,你到底在纠结什么,谢世子,他生的那么英俊,我听小环说了,他可是京城第一公子,未来的公爷,就算是做妾,也是咱们高攀,若不是世子,咱们一家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以前我跟娘有多么穷困,你难道不知道?”
“从前穷困,可我从未困着阿娘和你,但凡有点好吃有点银子,我都攒着带回去给你们吃用,我这做姐姐的,都已经这样了,难道有罪无功?”
卫好急忙道:“我没有责备阿姐,可阿姐,你就是再努力,再困着自己,俭省着过日子,也没法让娘住大房子,日日都能吃上老参配的药吧,世子不过从手指头缝里露出一点,就能让咱们飞黄腾达,阿姐,我愿意世子做我姐夫,有这层名头,我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啊,那读书人跟外头的贩夫走卒,能一样吗,你也得为我想一想。”
“你才十三,就想着这种事了?”卫婵睁大双眼:“这些话是谁说给你听的,小环,还是那个小玉?”
“没,没人说给我听,我亲眼看见的。”
“所以你知道我是世子的通房妾室,是要被糟践的,可你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世子那么好,哪里就糟践姐姐了,姐姐把自尊看的太重了,做妾怎么了,那皇帝老子的美人才人也是妾呢,可照样外面的人不是尊称娘娘,姐姐这辈子,能服侍谢世子那样的人,就是几辈子修来的恩德,何必这么觉得自己被埋没了,就算姐姐真的赎身出来,又能嫁给什么出色男儿,二顺哥那样的脚力?嫁过去不照样被婆婆磋磨。”
卫婵逐渐不可思议,她没想到,自己不善言辞的妹妹,忽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富贵真的能迷了人的眼,可未尝不是有人在挑唆她。
一定是那两个丫鬟。
“做妾怎么就丢人了,你又不是给什么老头子做妾,谢世子可是京城第一公子,那么英俊,姐姐已经足够幸运了,要不是谢世子,你能过得像个阔太太一样,还能戴这么大的珍珠吗?姐姐就是不体谅别人,要是谢世子愿意收下我,就算只是个奴婢,我也愿意做!”
啪的一声,卫婵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卫好惊愕的捂住脸,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就是说实话,你自己想攀富贵,却不让娘跟我沾光,你太自私了,还打人!”
卫婵气急了:“卖身为奴是什么好事,良籍变成了贱籍,自此就成了任主人处置的猪狗,你居然说出这种话,你怎么这样自甘下贱?”
卫好哭着跑了出去,卫婵气的急火攻心,一时没站住,坐倒在椅子上。
左右在家呆着也是尴尬,娘亲病弱她不忍说,妹妹叛逆说不得,一口一个歪理,这院子里的丫鬟,卖身契都不在她手里,她即便是说了,两个丫鬟滑不溜手,也只会说,她们是奉了世子的命。
好端端的一个家,如今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卫婵第二日,也没打招呼,就离开了,提前回了公府。
谢怀则居然还问她,怎么不在家多陪家人几日,聚的可高兴?
他在装模作样,那丫鬟还有门房甚至厨娘,都是他的人,卫婵可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装成不知道的样子,还要故意来问她罢了。
卫婵恨得有点牙痒痒。
“挺好的,一切都好,院子很好,还有内院外院,我娘的病好了很多,听说吃的参都是您拨了银子给买的,我妹妹居然也有丫鬟伺候,成了小门户的小姐了。”
谢怀则把玩着一块羊脂玉的手把件,面上倒是漫不经心:“我不贴心吗?这样不好?”
卫婵抿唇:“不是不好,只是觉得,是不是太过奢靡了。”
谢怀则笑了笑:“皇帝宠幸嫔妃,封个婕妤什么的,都能恩泽家人,家里老母或是成了外命妇,父兄或是能得个官,你在我身边,家里人却仍旧住土坯房子,吃糠咽菜吗?”
卫婵不敢问你是不是想用我娘我妹妹拿捏我这种话,只是陪着小心:“世子在奴婢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奴婢都不知如何报答好了。”
谢怀则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当真是不知如何报答,还是有别的心思?”
他目光灼灼,卫婵却不敢对视,想要躲闪,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