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故意让先帝瞧见了她,先帝开口索要,她才成了先帝嫔妃,若是堂姑愿意成全那位和今上,何至于到现在的地步。”
“孙儿愿意亲近那位,也只是赎罪罢了。”
更赤裸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大长公主也曾心气高傲,想效仿汉时馆陶,唐时太平,参与到储位之争,将老国公的亲妹嫁给先帝做贤妃,扶持贤妃所出的三皇子,三皇子又娶谢氏女为王妃,铁了心要把谢家跟三皇子绑在一起。
若非到最后一刻,几位族老力主七堂姑与三皇子和离,并主动把妙善娘子保护了起来,七子夺嫡后,谢家不会这么安然没被受牵连。
可因为大长公主种种作为,今上并不亲近她也不尊重她,如今谢家还能有现在的地位,保着国公的位子,全是因为谢家子争气。
茶杯被甩到谢怀则脚边,啪的一声碎了,大长公主有些恼羞成怒,竟直接咒骂起了国公。
“瞧瞧你养的好儿子,都怪你,非要娶陵阳,陵阳多年无子阻着你纳妾,好不容易生了他,你又宠爱你的丽娘,对嫡子疏于关心,这孩子现在这么有主意,都是你这个当爹的错。”
国公立刻跪了下来:“母亲,您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您气坏了身子,儿子就罪大恶极了。”
一定孝道的帽子压下来,谢怀则也跟着磕头,沉默不语。
大长公主顺了顺自己的胸口,苦口婆心:“思危,你做的总有道理,祖母不是要责怪你,可你素来并非那么激进,也没那么沉不住气,是不是因为广宜郡主和那个王家女,罚了凝冬?”
谢怀则想说不是,却没法否认,毕竟他的确太过愤怒,才打算提前动手,才有了妙善娘子与赵雪芙狭道对上。
“你失态了,她一个奴婢被外人罚打,看在你的面子上确实不该,可事后要王府私下认个错赔个礼,这才是正经来往,可你竟众目睽睽之下,抱走凝冬?你要在京城落下个宠妾灭妻的名头吗?你为了这个丫头,心,乱了。”
他的心乱了吗,谢怀则想说没有。
“若是受辱的不是凝冬,是你身边任何一个丫鬟,你还会这么做?”
谢怀则愣住,大概,是不会的,他可能只会觉得赵雪芙跋扈,更会觉得这奴婢给自己找麻烦。
他忽然瞪大双眼,难道,他真的如祖母所说,对那姑娘,心都乱了吗。
“你想要把凝冬扶正,做你正室吗?”
谢怀则立刻否认:“怎么可能,她的身份不合适。”
“既然你也知道,她怎么都是够不上的,能给你做通房就已经是她的造化了,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宠爱她,对她是祸非福啊,这种名声传出去,谁家的贵女肯嫁给你做妻子?”
谢怀则的样貌身份,即便当真是纨绔,当真宠妾灭妻,也有的是姑娘,愿意嫁进来。
“孙儿不会娶家族势大的贵女,更不会娶皇亲国戚,娶宗室容易让陛下忌惮,家族势大的贵女难免脾气不好,可能会欺负凝冬,给她立规矩。”
大长公主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恨铁不成钢:“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谢怀则一愣,居然把心里话就这么脱口而出,而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怕欺负凝冬,给凝冬立规矩?”
娶妻之前就先思虑这种事,他到底是有多钟意那个婢女,大长公主觉得头疼。
“我看你是糊涂了,真真被那个丫头迷惑住,先前倒没看出来,这丫头居然是个狐媚子!”
不是的,她一直恪守本分,老老实实的,她不是狐媚的女人,是他觉得她受了委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
“为了一个奴婢,你还要跟祖母叫板不成?”
是啊,谢怀则闭上嘴,她不过是个奴婢,一个通房,随时都能被换掉,不满意打发到庄子上就是了,难道还要为了一个奴婢,对祖母不敬?
见谢怀则低着头,大长公主气才顺了些:“你们男人在外头打拼的事,我不管,可我不能见自己的嫡孙被女人狐媚了。”
谢怀则心中咯噔一下,慌忙抬起头,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难,难道祖母,要把凝冬打发出去?”
“把她打发出去,又怎的。”
不,他下意识就想说不行,他不许她走,谁也不能把她赶走。
然而对上祖母那双洞悉的双眼,又说不出来,若是真的立刻否认,岂不是就如祖母所说,他被一个通房狐媚了,爱上了一个卑微婢女吗?
他绝不会爱上一个如此卑贱的女人。
卫婵低下头的浅笑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又有些不忍,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真的被一个通房扰乱了神智。
“思危,你从小就有主意,处事老成,我跟你爹都放心你,尽管让你自己放手去做,可你自己想想,凝冬这个女婢,到底有没有让你改变决定,乱了你的计划?”
是,有的,谢怀则在心里承认:“可是祖母,铲除后党本就是计划之中。”
“求妙善娘子罚赵雪芙,也是计划,不是你为了凝冬要泄私愤?”
谢怀则沉默,根本不敢看大长公主的眼睛。
“思危,你是公府的嫡孙,咱们一门的荣辱皆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