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顾家会处理。多谢里正的好意。”
就是不想外人插手的意思了。
这也是分属当然的,顾家的关系网,比起他当然广得多,既然这样说,想来其中缘由、如何处理,顾家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嗯,万幸人平安回来,这是最大的喜讯。”
“你呢,那样的好日子,遇到这样的事也够糟心的,新妇能体谅你吧。”阿雁其实是多嘴一句,看那日新妇的做派,自然是不会拖他后腿的。
谈到新婚的婆娘,刘泽天里正的派头便端不那么稳了,面上露出些独属于愣头青的端倪。
“她能理解我,还帮忙安抚乡亲们,我老子、娘稀罕她能处事。”
阿雁见他隐隐带了一丝自得之意,忍不住笑:“我虽没怎么跟新妇说上话,但看你这样便知这人是没娶错。那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她说这话时,促狭中又带了些作为长辈的包容。
刘泽天神色动容,“那日你叫映雪嫂子给我的银子,用了不少,一时半会还还不上,多容我些时日……”
“不着急,几时有了你再还就行。”她没说不用还这类的话,他现在怎么说也是里正,这么点银子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不少,对顾家却不算什么。
断然没有以此挟恩的想法。
“顾夫人今日还有其它安排?”
“怎么?”
“那个板蓝根苗,最近没人使坏,长势都挺好,你有时间,咱们去看一眼?”
第一次种植,大伙心里
都是半信半疑的。只是银钱已花了,这又是他上任后第一个呼吁的大事,结果越好,对他稳固地位越有利。
退一步讲,他佃了好几亩,真能顺利卖得上价,自家进项也是很可观的。
“一直按你给的册子上的方法照料着,不过,乡亲们都觉得,你看一眼,会更放心。还有——”
“嗯?”
“想来你过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学堂建好了。”
王雁丝颌首,先生该到位了。
“在那里收拾两间适宜的居所,我着人请人来。此前咱们是不是商议过,在村里选些侍弄庄稼的好手,做泥匠、木匠的好手等等,开个小课,全面地教教大伙这些手艺?”
“是这么商议过。我粗略想过,这种学现成东西的小课,夜晚开讲,正好跟孩子们错开上堂的时候,也不担心课室不够用。”
阿雁眼带赞赏看着他:“想法很好!”
这个做法跟千年后夜校的做法不谋而合,但在这个朝代,是绝对还没有先例参考的。
所以他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可见这个人无论是考虑问题,或是解决问题,都是很有前瞻性的,没有固守旧规。
后者闻言怔了怔,这段时间王雁丝不在,合村大事都是他一人拍板最后落定。各姓氏宗族的老家伙们巴不得他出点漏子,好以此拿捏他,或者干脆将他从里正的位子上拉下来。
家里老子、娘从他上位,便不再插嘴他的公务,总怕自己见识浅短,胡
乱给意见,反害了他。
阿霞新妇入屋,事事以他为尊。
恍然间好像很久,没一个敢给他意见的人这样恳切地肯定他一句了。
刘泽天耳下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莫名有点紧张,情状像在跟上锋汇报要务般。
继续道:“小课教资按八十文一堂课算,如果报名的人多,可以另外再抽一部分束脩做提成。这在庄户人来说,是很可观的,想来他们也愿意来教。”
阿雁又肯定道:“不错。”
刘泽天的腰背一下挺直了。
“这两样今日都办了吧。”
“行,我让负责文书的做公告。”
二人又扯了几句其他的杂事,阿雁一样没发表什么意见,除了需要她来协助完成的部分,其他的都是阿天拍板了。
拒了他要叫人送她回去的好意,自己出了村办。
映雪等在村办的小楼下,见她出来,忙迎上去,又自觉退到她身后跟着。
“屋里这些时日有什么要紧事吗?”
“除了开始是有些慌乱,其他还好,将军的人来得快,很快控制了局面。”
“嗯。”
阿雁又叫她着人去徐掌柜那,将请先生入村的事落实一下。
除此之外,阿雁的话便少了,只是偶尔回应映雪“夫人,小心脚下。”诸如类似的提醒。
二人回到顾家大院时,一家子基本都在一楼待着。
明德跟他父亲说着什么,态度十分恭敬。曼青没到工坊去,拿着新样式的玩偶,与寻梅低声交谈。
秦嬷嬷逗着两个小
的玩儿。
见她二人进来,曼青立即起了身,面上地欢喜自然地流露出来:“娘。”
阿雁走过去,那厢父子俩也停了话,往她这边过来。
明德跟在父亲的身后,昨夜母亲说累,一家子的高兴没处安放。早上早早的,她又出了门,便这会不期然都有点压不住情绪。
某些刻入dna的悲情bg马上像要随时在脑子里播放出来。
阿雁深觉要是不及时阻止,难保要出现抱头痛哭的场面来,到时她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