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觉得这话不大好听,但她这么几年下来也习惯了,且王富贵说得没错,十几两银的大夫放她也不会请。
“就是说啊,谁家拿十几两银请大夫的。”
“而且施几趟针就醒这话,也就是她们说的吧,还是你亲眼见的?”
“我醒的时候,那大夫倒是在扎针。”
“你的体格子向来都是耐熬的,哪次病了不是躺上几日就好了,娘老说你用不上郎中。就不能是你躺了两日,自己好了,那劳什子大夫刚好扎了个针?”
十几两银刺激下,王富贵思维便空前活跃起来。
头头是道的。
“那依你的意思,咱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不给。只要你自愿跟我走了,她们还能拦不成?你可是我婆娘,咱老王家的人。”
周悦不知怎的,竟然觉得他后面两句话特别得她心意,不由面上涌上潮红,讷声道:“嗯,我跟你走,富贵。”
王富贵得意地往屋里瞧了一眼,这么大阵仗又怎么样?我还不是照样领人走。
见他们二人一起出来,老王家叫来的人也不再闹腾。
互相吆喝着,就这么走了。
村办小楼门前才算安静下来。
无人注意的二楼窗前,刘泽天望着越走越远的那些人,眼下利芒流动。
楼下妇联办的屋子里,三个妇人也正与王雁丝说话。
阿莲从前头回来了,见人走了,十分意外。听完来龙去脉,更感不可思议:“都这样了,她还敢回去?”
“嗐,她自
己上赶着,我们能怎么的,方才我劝她两句,你是没见她那个反应,好像是我要拆了她的家一样,难道是我给她下的毒,逼她到这步田地的吗?”
刘翠英想起来还在气头,“她就是白长了这么大个身型,脑子是一点没长。闹到这个份上,她再回那个家去,能有好日子过就见鬼了。”
阿秀则安慰王雁丝道:“你也别在意,有些人是劝不住的。只是那银……你们说她家还会送回来不?”
王雁丝笑笑,反观刘翠英一脸气愤,便道:“还在生气?”
“那王富贵一看就不是会疼人的人,他娘要下毒取她命了,她还能听他蛊惑,真是替她不值,又气她不带眼。”
“你心善,见不得人受苦,一心想拉她出火坑,她却不听,所以气。不过,别气了,人各有命,我们尊重他人命运。”
“尊重他人命运?”
“有些人不管你如何努力,她就是注定要受那个苦的,别白费功夫了。我问你们点别的,你们各家的苗都种下了。”
“种了呀,那日你不是让映雪姐给我们示范了嘛。跟着就种下了,现在都立根了哩,一株株看着精神的。”
“那现下除了上工,也没别的事了?”
“东家有别的事儿要我们做?”
其实也不算妇联办的事,不过是李天林代米铺带了消息来,说夫子找着合适的了。
随时可以过来。
既是如此,那学堂就得先划定出来,村办除了个别任
文书职位的,一大部分都是文盲。
她跟刘泽天商量过,以他的名义倡议,强制参与学习。
至于合村的各家幼子,如有条件,也可申请入学,按到时定下的束脩交够即可。
“咱们村真要办学堂?”
“这还有假吗?你们到时一个二个,都是要识字的,都当差了,还是睁眼瞎,也不怕外人笑。”
几个妇人自己先笑了起来。
办学堂是大事,这消息一经传达,合村表现出兴趣的人可不少。
好多人问了一下大概的费用范围,回去商量过后,都表示想将自家的孩子送进去。
刘泽天组织人手,先将有意向的人家登记下来,几个孩子,多大,受过启蒙没有……等等,这些大概的情况,都列清楚。
这样初步定几间课室,多大位置合适,添置几多书案等,才能一一进行预估。
可是费了不少时间,王雁丝看到名册不由头疼,“这么多?”
“可不嘛,咱们村头一回办学堂,束脩收得也低,比镇子上低太多了。凡有点能力的,都要咬牙将孩子送来的,谁不知道读书好会有大造化。”
“按这个报名数,光幼童就要开两三个班。”
“确实。”阿天提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时,不光授课识字,村里的手艺人,工匠,都可以挑请出色的,来教一教。这样孩子就算读书上没天分,别的或许学得好呢,也算是一条出路。”
阿雁抚掌笑道:“这提议好,确实,有
些孩子读书不好,做其它的特别出色,你想得可周到。”
刘泽天低头笑笑。
“你是里正,主张着就快些定下吧,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求知堂。弄完这些,你的好日子要到了吧?”
“多谢夫人记着,是的。”
“这不是合村头一桩大喜事么,谁能不记得。”
刘泽天最后是红着脸逃似出的顾家大院。当日便马不停蹄,开始划地定点。
要规划至少五间课室,还要给夫子预留一块起居的院子。他选来选去,选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