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小声求道:“夫人——”
“替我谢过他此番援手,只是现下探视于礼数不合,待我好全,会让明德携礼致谢!”
门外应了声:“是。”
阿雁又道:“原话转给他吧。”
寻梅再应下,等了一会,听她没别的吩咐了才退下。
“满意了?”王雁丝掠过去一眼。
她这一眼说不出有多凌利,病体疲惫,也没什么气势。
映雪还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随着话音跪下道:“奴婢僭越了,求夫人责罚。”
“罚你俸银没意义,也不由我出,自己去后院跪两个时辰吧。”
“奴婢知错。夫人尚未痊愈,让奴婢先侍候了,可否等夫人好全,再去领罚?”
王雁丝:“不用,把秦嬷嬷叫上来,你自去。”
映雪叩头退下。
没过多久,秦嬷嬷端了清粥上来:“夫人久未进食,老奴服侍你先用一点?”
阿雁点点头,搅着匙羹吃了小半碗,小菜一点没动。
“要不要擦擦身子?”
“不了,张良全走了?”
秦嬷嬷:“寻梅传了话,他就提了告辞,大公子去取药了,小三公子送的人。”
“嗯,我再躺一会,乏得很。”
嬷嬷上前,替她取了靠枕,掀了被子让她躺下,“老奴就在门外守着,夫人有吩咐随时叫老奴。”
后者轻轻“嗯”了声,闭紧眼。
感觉到嬷嬷收拾着轻手轻脚合了门,才进的系统。
在系统田培育,成功率就是100%,外面两日时间,小苗已经
长有两个指节长短。大约是这玩意儿金贵些,它在系统里的生长速度不如普通蔬菜的速度。
三垄不得够,她先都挖了,用系统里的水暂且养着,又点了几垄。
病了几日, 不好过度劳累。也不做其它了,在里中喝了些水意念归位。
村里人知道她好起来,都相当高兴,秦嬷嬷与寻梅拦了好几拨要来看望的人。
天便黑下来,中间她又用了半碗清粥,实在胃口不高。
映雪领完罚回来侍候,低声道:“全爷差人送了好些好药材和补品来。”
更没有再说其它。
阿雁睡多了睡不着,又无事可做,支着眼,望着床顶想药材种植的事。纵然有这么外挂 ,她还是忐忑。为保证完全脱离系统她也能好好生活,现在这一切都是必要的。
这么想着,夜至三更人还清醒着,夜很静,映雪睡着了,呼吸绵长均匀、低而清晰。
叩叩——
窗棱很轻地响了两声。
阿雁陡地看向窗户,心里说不清怎么紧张起来,她瞪着眼,等了一会,窗棱却没了动静,莫名一股失落。
倒是惊醒了映雪:“谁!”
她颓然道:“大约谁家的猫或是四处窜的老鼠,随它去。”
窗外这时叫了声:“映雪,开窗。”
王雁丝腾地坐起来。
映雪也惊喜道:“将军。”她身手迅捷,下一瞬,窗外的寒气扑了进来。
从窗口跳进来一个人影,身上还带着湿润的雾气。
窗扇又以极快的速度合了起来
。
“你……怎么回来了?”她疑心自己在做梦。
说罢,掀了被子,赤着双足要奔过来。顾行之伸手做了个挡的动作:“你别过来,免得我身上的寒气过给你。”
阿雁足下顿了顿:“我不怕。”
“我怕!”男人声音很哑,是一路被风肆虐的结果,“回榻上去。你好些了吗?”
阿雁乖乖坐回被窝里,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映雪已经退下合了门。
顾行之解了披风,屋里炭盆因为要关窗移了出去,只比外面好一些,也是冷的。他搓着,让自身的气走了一个周天,寒气消去不少。
才移步过来黑着脸隔被将人拥着。
阿雁以为他要教训人,先发制人,楚楚可怜诉苦:“好疼,烧得我头疼死了。”
“春化的时候最要小心,她们是怎么侍候的?”
王雁丝生生打住。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怎么就无故连累到旁人了。
“不、、不关、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
男人叹了口气,“昏了几日?”
前者老实道:“他们说我睡了两日。”
男人便没有说话,阿雁将头靠后靠在他肩上。良久,男人身上的衣物也沾了些暖意,才掀被进去将人锢在怀里,一同平躺着。
“我天亮就走,嬷嬷她们的劝,你偶尔也听听,身子是你自己的,疼起来我还能替了你去?”
阿雁讷声道:“这次是意外,风寒高热,是多平常的事,不过是这次严重一点,现下也好了,你就别
生气了吧。”
“我不生气,我生什么气,不舒服的不是我,疼的也不是我。”
阿雁噎住,“你不安慰我,还阴阳怪气的。”
顾行之“哼”了声,察觉到怀里的人不停往他身上拱的意图,气息一滞,隐忍道:“别撩火,你才刚好。身子受不住。”
后者俏脸一红,幸好有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