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的王雁丝正在早食,一家子喝粥吃素包子,呼噜噜的,闻报十分意外。
“不愿意?怎么不愿意,这是赚银的好事儿,还没有耕种辛苦。”
这大半年来,顾家上下早已习惯了,王雁丝做什么决定都是对的,不管懂不懂,理解不理解,只要她说行就一定行。
不行也行。
这会也跟他们娘一条阵线:“对啊,赚钱的好事儿,为什么要闹?”
映雪、寻梅是有话不好说。
好在嬷嬷敢插几句话:“夫人说的这个什么板蓝根,大伙都没见过。但稻子可是世世代代都在耕种的,好歹都是看得到的东西。”
她示意映雪给主子添了箸小菜,继续道:“换老奴,也只愿种稻。”
“但这东西能挣银,有银就能置换粮食。”
秦嬷嬷笑了,“挣银?谁拿到了?恕老奴僭越说一句。夫人,挣不挣银,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可都只是你的嘴上功夫,谁能证明?”
王雁丝愣了愣,“这……,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听我说,才能见到呀。”
“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是第一个蠢才,谁来保证?”
“秦嬷嬷,我娘每次说都不会错的。”明礼道。
“如果他们有你们对夫人这种坚定的信任,今天也不会闹出这一出来。”秦嬷嬷看着小三公子:“毕竟她是你们的娘而已呀。”
理是这个理,一家子还是气馁。
尤其提出这个对策的王雁丝。
她本以为赚钱的事,
应该都会很顺利,毕竟乡下人家,一年到头,最紧要的就是能攒点银。
不过,他们闹这么一出,倒让她找到根源了,总之六个字:不认识!没信心!
要与外人建立一种绝对的信任,让人出银出力跟你干,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来想去,还是得先动员村办这些人。
只有村里领头的这些人带头,才能让一部分人在存疑的情况下,壮着胆子跟着干。
用完早食,她往村口办的小楼去找人。
这事闹得大,就这当口,好多乡亲还在楼下守着,势要他们拿出个人人满意的对策来。
阿天这个里正,当然也要头疼。听她说过来商议这事的,即刻将相关人等都叫到一间屋里,好叫大伙来个各抒己见,出谋划策。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也给你们添麻烦了。”王雁丝率先认责。
大伙都摆手,阿天道:“说到底,你也是为村里着想,不能怪你。”
“现在这事怎么来,大伙有什么想法没有?”
几个人都沉默,楼下人还在闹 ,如果有想法,早就提出来了。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还是阿天开口:“夫人,可是想到了应对之道,咱们都是自己人,直说无妨。”
他说出这话,其他人都殷殷地望过来,眼里全是期待。
王雁丝:“不是什么好方法,但如果诸位敢一试,肯定有一定的带动作用。”
众人眼神无声,来回转了几道。
刘大成:“夫人这意思是想我
们带头佃山先种?”
王雁丝点点头:“这个我个人可以打包票,销路绝对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她的底气,就算张良全那里有变故,她还有系统兜底。
“夫人,你跟我们交个底,这东西你自己种过没有?”
王雁丝俏面微红,别说种,她连理论都没有!
但是有一说一,她有系统啊,最好的种子,最全面的种植方法。待她得空,再取些空间水,分给各家加肥。
阿雁从没想过这东西种不成。
这些人本来都务农的,对土地人有着刻入骨髓的常识。按书培育种植的话,不消说第一次多丰收,赚点银子肯定没问题。
要知道,这个时代,药材本身就比米粮精贵得多。
穷苦人家用不到好药材,重病全靠熬。
种药材一途比起其它的生计,更长远也更稳定。
这话由王雁丝亲自开了口,其实就是等他们一个表态的问题。在座好几个都是她一手推上去的,何况这也是一村生计的大事。
稍顷之后,刘大成第一个应下:“那我家打个头,认佃三亩或是五亩,就算不成,来年你若再叫,我还认。”
总之就一个意思,不管靠谱不靠谱,你既开声了,那我家愿意砸银子跟着你混。
这话一听就还是不相信这事能成!
但阿雁还是很受触动的,谁家的银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次试错,可以当报恩。
两次、三次,就全凭交情和信任了。
“我也认佃五亩吧,一个我老
子、老娘年迈了,干不了太多活。二个,过不久,就是我大喜日子,需要用银的地处多。不然我多认佃几亩也应当。”
阿雁记起她刚到刘家村时,好像是听他提过订了哪家的姑娘,开春以后要办喜事的。
“你有特殊情况那就算了,心意上支持这个对策,也十分难得,我记下了。”
阿天:“那不行,我做里正的认佃,比十个普通乡亲认佃都有带头作用。大伙都瞧着呢,心意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