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的如此大胆?”男人狠声问道。
岂止是大胆,简直是有点孟浪了。
“不喜欢吗?”
她其实不过就是在守岁的时候,看着大伙说说笑笑,人生圆满的样子,突然想通了一个事儿而已。
她两世年龄加起来也有大大几十岁了,前一世,她活到将将快30岁,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有好感的人也不敢主动迈出第一步。到了这里又直接做了婆婆,眼看马上晋级做奶奶。
如果没有这一遭穿越,那前一世的她便算嘎了。辛苦频扑二十几年,她得到了什么呢,甚至一度想着年轻就要多吃苦,即使小有积蓄了,也没有放纵地享受过生活。
到了这里,又从一穷二白,到如今吃穿不愁,眼看几个孩子也前途有望。她难得对一个男人有这份心思,并水到渠成地发展到了亲一下就手软脚软的地步,做什么还要因着这个朝代的世俗牢笼困住自己?
倘若她穿到这里没有系统,没有自保的能力,她或许也逃不开张良全,或是二爷的魔爪,那又是为什么守着?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在这个世界这个朝代,她已经三十有四了,这里的前半生已经与她无关,若她再不珍惜余下的几十年,岂非亏穿地心。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她只知道,若是明日她出门摔一跤,人没了,没吃到顾行之这口好肉,肠子都要悔青。
人嘛,活着就是为了赚点米,睡
个好看的男人,混吃等死呗。
这才叫快意自在嘛。
她向来善于说服自己的,并且十分想得开。
当下又追了一句:“我看你欢喜我,我也欢喜你。你要么不来,来了上了榻,只盖着棉被聊天,像话吗?”
顾行之让她说得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逼迫太紧,导致她会错了意,才有这等反常行为?
“也不是非得做点什么,就是每日想跟你呆一会,心才能定。”
“边境线不能长日无主,你呆不久,我估量着,你顶多过完这个年就要走。你现在对我有几分在意,总觉得时日短少,想日日与我呆一会,人之常情。”
“你都知道。”顾行之道:“我们不必急在一时,阿雁,等我大事一了,定当以最高礼仪迎你回京!”
王雁丝以为他在纠结要先给她一个名分的事,此前她也曾纠结于两人出身悬珠,对方根本不可能将她聘为正妻。又疑心自己或许根本不会答应他的任何折衷安排。
最后两人一拍两散,各生欢喜。
还如早早享乐,睡了他算罢,好过在心中留个执念。
这个念头一出,连王雁丝自己都大为震惊,保守到前世将将30岁初吻还在,到如今一心只想把人睡了算占有,此番心态的转变,叫人大跌眼镜。
实在不知该说她通透,还是叫幡然醒悟好。
当下信口开河诓人:“既然心意相通,又何必拘泥于仪式?你我都是三十几的人了,难道说
对自己判断和行事还有怀疑吗?”
顾行之喉头滚了一下,艰难道:“你确认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雁丝在他嘴角偷咬了一口,眼神里都是有恃无恐,挑衅道:“如何?你不行?”
顾行之目光沉稠,全落在那两片红润又嚣张的唇瓣上,“阿雁,是我逼你的,一定要找我负责……”
王便丝还在想,这人在说什么胡话,便觉唇上骤然一重,让人含了个正着。
饶是: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俏冤家,颠狂忒甚,揉碎鬓边花。
浴罢檀郎扪弄处,灵华凉心紫葡萄。可怜数滴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如同买了万两银的炮仗和万两银的焰火,一同在王雁丝的脑炸开,白光闪耀,经久不止。
她哀哀吟了半宿的娇娥,最后道:“给口水喝吧,要死了。”
王雁丝觉得自己在胡说八道。
熟男熟女做这些事,果然唯有一个“妙”字得已形容,上天入地,腾云驾雾,连破瓜的疼她都不用受。
用现代话说就是,对方盘正条顺,那什么大什么好,餍足的她深切以为,睡男人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相想在现代时的自己如苦行僧般的生活,暗骂了句,日子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顾行之拔着她汗湿的发,闻言随手捞了件上衣给她把汗抹了,又把被子盖严,才披衣下床。
“我去取水,你等一会。”眼里浓烈的情感如有实质,像要流出来一般。
活动完
王雁丝又起了困意,这一刻流露出她这个年纪少有的乖软,很轻地应:“嗯,你去吧,我等你。”
顾行之便要开门,她又轻叫:“小心避着点人。”
纵使这个时候,她仍然下意识觉得两人不会有结果,为免日后难看,落下口舌,不如一开始就瞒着孩子们好了。
崽子们可要原谅我,她心里说,你们娘是你们娘,我是我,责任我都尽了,也别怪我垂涎男色,一晌贪欢罢。
又暗道了一句“无量寿佛”,闭眸天马行空,神神叨叨。
顾行之取水很快,不过王雁丝还是成了睡猪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