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挑眉,让开位置,走到一边。
王雁丝好容易压下那股子烦乱,专注地望着瓮口处,手上发力——
啪——
全场滑铁卢!
竹枝不仅偏离了预定线路,还相当离谱。
弹回了王雁丝脚下。
全场肃静,和方才顾行之三元及第一般的反应。只是人家反应过后是喝彩,回应王雁丝的却是爆笑。
她本人看着地上的竹枝,又不死心看看不远的瓮口,回头目光去寻顾行之,当场甩锅:“你教的什么东西?”
惨还是顾大将军惨,洞大一口锅从天而降。
“哈哈哈哈!!!!!!!”明礼憋不住一点。
引得其他人再度忍俊不禁,也跟着笑起来,王雁珩道:“讲真,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别说他,顾将军本人都没想到,他摸摸鼻子,诚心诚意背了这个锅:“我的错,教得不好。”
然而众人不吃他俩这一套,明智居然也调皮起来,肖似顾行之的凤眼半眯,眼里的笑意很满,道:“往后再玩这个,娘还是做裁判好了。”
明礼更不肯放过反击的大好机会。
“还是娘疼我,不肯让我做老末,娘你也太好了。”
王雁丝一阵牙疼,这小子,大过年的,看来是皮痒了。
她不信邪,又投了一枝,倒是没回到脚下,但也没入瓮。
早死早超生,干脆双眼一闭,第三枝扬起。
就在她掷出的瞬间,倏忽感到捻着竹枝的手被一股来源不明的力道抬起了,竹枝像长了
眼一般,一路循着瓮口中空落下,甚至没有沾染边沿分毫。
明礼傻眼,喃语道:“娘,你真是让我的啊。”
她本人也傻眼,下意识转头看顾行之,后者含笑而立:“夫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王曼青也惊道:“想不到娘刚才竟然真的是我们玩的,我就说嘛。”
明礼不干了:“好啊,娘,你扮猪吃老虎。”
王雁丝赏了他一个爆栗:“谁是猪。”
接下来曼青的表现也一般,凭运气进了一枝,做婆婆的心里平衡不少,没玩过的,大家水平都差不多嘛。
明悦一枝没进,只是没人放在心上。
第二轮,明礼不敢大意,打头就中了三枝,总算挽回不少面子,其他的大伙也是稳定发挥。
结果出来,婆媳俩果然包圆了倒数两名。
王雁丝愿赌服输,把憋馅、漏馅的面团子,装了满满一碗,放到自己跟前。
这些人也就逗个乐,素日里有点什么好东西,她少吃两口都不行,哪能真让她吃这个。
明德头一个去拿她的碗,“娘,这个还是我吃吧,我欢喜吃面团子,像先生前头说的,拌着肘子汁一起,再浇点蒜,香得很!”
小三儿也一改方才的撒蛮耍赖,“我分一半吧,我长身体呢,啥都能造!”
明智道:“索性咱们三个分了,单一人吃了这个,肚子也撑不下别的了,今日好菜多,样样吃点。”
明礼连连附和:“有理。咱仨分!”说罢,将自己的碗推
过来,先给我赶半碗。”
曼青顺手将明德的碗也推了过来。
做舅舅的那个啧啧有声对顾行之道:“刚才我说肘子汁浇面团子的时候,咋就没一个人出声呢?”
后者笃定道:“不用抢,这面揪子定然有它的去向。”
大舅兄“嗯?”了声,刚要问怎么个意思。
就见他小妹,腾地起了身,双手拢着那个碗,不让他们上手。
“不用抢,前头都是寻乐子的,真以为要吃这个啊,今晚好菜好肉,包得好的饺子那么多,怎么非要吃没包好的哩。”
几个孩子自以为懂了她的意思,都顺从道:“是是是,其实把这个留到明日后日也不是不行,年年有余嘛,什么不余一点,先吃好的。”
王雁丝一脸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往装满的碗里又装了些肉和大骨头。
才道:“想什么呢你们,真是一根筋,咱们就非得要吃掉它吗,又不是从前三餐不继的时候人,如今不缺吃不缺喝的。咱们过年吃香的喝辣的,给咱们大花和阿黄也吃点好的不能行?”
明礼一拍大腿:“对极,我光想着吃完给他们弄肉过去,倒是没想到,这个长相不好的可以先给它们吃,它们又不挑好看不好看的咯。”
他们现在一天茶点总是备着的,又因近过年,各种小零嘴,王雁丝早给大家伙备下了。
耍到这会其实也还不怎么饿,不然也干不出这种要开饭了,还玩投壶的事来。
只是这么一
通玩闹后,人是个个乐呵呵的,就是菜都凉了。
“小事。”王雁丝道:“明德,去把那个我们吃炙烤的那个家伙式装了炭放上来,明智再弄个带味小汤锅,咱们一边热一边吃。干吃还是汤吃看个人喜好。”
“妙啊!娘,这么多菜,就算是热的,吃到后面也晾了,这法子好,几时吃都是热的。”
王雁丝道:“今日团年夜,你们敞开吃敞开闹,想喝酒的就喝点,吃完以后耍闹凭你们心意,或者一起坐着喝茶守岁都行,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