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一双圆目瞪得洞大,不可置信的眼光对上二爷的。
却被他眼里的阴鸷吓得整个人瘫软下去。
二爷手下收紧了力道,猝然一推:“收好了就滚下去,晚上洗干净到居室来服侍我。”
小梅不敢反抗,低低应了声,捂着捡好的瓷盏碎片,快步退了下去。
“这个事你是怎么打算的,最新的消息都听到了吧。他们家那个营生要开工,现在可不是教训她的好时候。”见小梅出了屋门,老太太老咬牙切齿道。
“她这边不急,早晚要跟她讨回来的,娘前头说得有理,眼下先处理了那个老閪,她闹腾起太难看。”
“她一个妇人失德,蹦跶什么,浸猪笼吧,我知道你也有这个意思。”
二爷一愕:“我是吓她的,那会闹得难看,你后来把她制住了,儿子倒是没往这方面想。”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你可别因为睡混过一张被就心软,这个老閪敢肖想你,本就是天理难容的事。”
二爷这个人一向是利益为先的,倒是没怎么想过要人命。
“浸笼吧,一了百了!”老太太见踌躇着举棋不定的样子,直接拍板道:“这事也不用你经手,她那个儿子性弱,放不出个屁来。趁合村的公文还没下发,咱们抓紧处理了她,迟了怕生变故。”
“那……按娘说的吧,这一切由娘操持。”二爷起身:“那身衣裳和那副头面,她不配,娘留着吧。”
“当然,她是哪根
葱,配那样的好东西,这事有我,你不必操心了。”
想了想又道:“合村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了,屋地都划得差不多,有些甚至已经简单起好住下。合村以后,族宗这些事务是怎么安排的?你最好提前打听一二。”
“这事,娘不用操心,我看八九不离十,那个一直不露面的将军老爷,他的意见最紧要。我先打听打听,投其所好打点下,见上人再说。”
“这些事,我一向放心你……”
“老祖母,不好了,不好了!他们打过来了!”小梅尖叫进冲进来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因为太急,在门槛处还绊了一下,扑到地砖上。
说话里已然带了哭腔:“怎么办呀?”
“什么事,这么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老祖母,不知谁去通知的,那个老贱人的娘家人,喊打喊杀的过来了。”
老太太亦大惊:“当真?”
小梅要哭出来了:“真的,二爷,老祖母,你们快去看看吧。”
二爷几个大跨步去出去看情况人,老太太叫住他,侧耳听了一会道:“棍棒无眼,你急什么?听他们在外面叫没,这种小心机娘最懂了。雷声大,雨点少,主要是谈好处的,你安心坐着。”
他侧耳听了会,果然只听到对方叫嚣,并没有要真的打进来的意思。
忍不住一脚把小梅踹到屋角边,方才几乎让这贱人吓了一跳,斥道:“再这么不经事,老子就废了你,再发卖出去
!”
小梅小脸雪白,一声不敢吭,缩在屋角边当隐形人。
“不过,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她那个没用的儿子,上晌不还是一副窝囊样的么?”
“怕是得了谁的指点,那个老閪,她娘家是近,现在外面的路让那些来求药的人踩通了,脚程快的话,一个时辰来回足够了。”
“就她在刘家村的这点人缘,谁会指点他?”老太太不屑道,随即像想到什么:“你那边别不是有人在给你使绊子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谁背后捅你冷枪,这还真不好防备。”
二爷皱眉道:“能有谁,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折了我,对他们也没好处。”
老太太稍稍放了心,叮嘱道:“注意点总没错,我是连阿天都不敢完全放心的。”
“阿天有什么不放心的?”二爷不满道:“娘也别说风就是雨,他是我的侄子,坑了我,头一个损失的就是他,这还要防?”
“他又不是老大家的,堂兄弟的种怎么不用防,小心驶得万年船。”
因气他不上心,老太太忍不住上火,声音比前头说话调子拔高了些。
就卡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阿天的声音:“二爷,人都劝下了,要不要面对面谈一谈?”
二爷疑心他是不是刚好听到了,加之头一回被人这样拿捏着,这会面色极差,“把他们带到议事堂去,我们开始谈的时候,你去叫人手。”
“要将他们制住?”
阿天面色无异
,态度也如往日恭敬,二爷微微松了口气。毕竟是身边得用的人,若有异心,那就是最大的麻烦。
“只是不让他们将事闹大,到时堵不住悠悠众口。”影响他现在的地位。
阿天应下出去安排,二爷沉下脸:“娘你说话也避着点阿天,我当他是心腹用的。”
老太太也没想到刚好能碰上,被人捉现场还是莫名底气不足,期期艾艾道:“娘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刚好在外面。”
母子俩又琢磨这些人来是要帮那谁撑腰的,还是有其它目的。
二爷先给他娘交了个底,“他们既来闹,浸笼是不可能了,左右她要的不过是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