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丝愕然:“这话怎么说?还有什么事是二太爷办不了的,要是他办不了,我肯定也办不了。”
“此前没跟你提过这老太太,一个是她上年纪后,很少出门,二个,像你说的,她儿子什么事都能给她办妥了,用不到旁人,来往的人就少。”
王雁丝点点头,这两点都很合情理。
大成娘继续说:“早前是她那小媳妇服侍着她,就是二太爷的先婆娘。后来病了,才找了个小丫头来陪着。没过一年,小媳妇熬不住先去了,她生来底子弱,没给二太爷留下一儿半女。”
“那人去了,老太太没叫二太爷再娶?”
“怎么没有?他年纪不是摆在那么,又要身家清白长相好。年青的不愿,老的他看不上。现在他也不愿折腾,把阿天当自己儿子一样教导,说以后要是有个万一,有个人送葬就行。”
大成娘说到这里,接过老伴斟好的茶汤,转递给王雁丝,炭火里发出噼啪一声细响,某截炭烧得到关节处了。
“不是什么好茶,你就当提点味。”
王雁丝抿了一口,“挺好的。你老继续,阿天答应了?”
“阿天本就跟他有些血缘亲的,怎么不应。有了二太爷在族宗的地位帮衬,这一年来,阿天已经是刘家村同龄后生里,过得最好的了。”
“确实。”
“老太太没人说话,难免日子难过,好在有小梅在,有事侍候着,没事就陪着说说话。她不是早些年
干过服侍人的差使嘛,也讲究那一套,所以现在小梅在她家就是个正经的使女身份。”
她看王雁丝扛着茶碗沉思,又道:“她要凑你也挡不住,她一个老的对你示好,你还能拒绝不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你多留心些……”
从刘大成家出来,王雁丝一路上都在想,究竟那老太太的目的是什么,到屋里了,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而她苦恼着的当事人,老太太屋里,母子俩也正说着交心话。
二爷就是纯过来看一眼老母亲的,正碰着小梅回禀去顾家送吃食的事。
不禁皱眉,“你都多少年没整治过这些东西了,眼力也不大好。和面、擀皮、剁馅、调味,还要包要煮,哪样都是耗心神的,眼巴巴送去了。今日又送什么抄手,一样的功夫多,你再喜欢她也有个度。说吧,做到这个份上了,你求什么?”
知母莫若子。
老太太挥手让小梅退了出去,示意儿子坐下。
“我做这些,还不是为着你?”
“为我?顾家能跟我扯成什么关系?我到是有意往她家那个营生里插个人,至今也没想到什么好时机。”
“这营生,她能给儿媳妇做主话事,你们就轻易插不了人进去,早早死了这条心好过。”
“可不,那你是为着我什么?不管你谋什么,顾王氏可不是好忽悠的人。”
老太太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儿子。这是她的老来子,生的时候,真的是拼上身家性
命了,几个产婆都说母子俱危。
好在上天眷顾,最后化险为夷。
她格外宠他些,当年小媳妇那个弱相,说亲的时候,她就不同意。就因着有几分姿色,儿子实在喜欢,才勉强应下。
谁知终究是个福薄相,中间也不是没怀过,就是怀一个流一个,最终一个子孙根都没留下,人也跟着去了。
小儿子妻亡无子,这就成了她的心头结。这些年也不是没主张过,大部分连她都看不上眼,这么耽搁着,阿天就进了族宗做事。
唉!
她叹口气,“傻子,叫什么顾王氏,那个姓顾的那么多年没消息,依我看,人八成早没了。叫王氏女差不多。”
这称呼?!
二爷猛地起身:“娘,你竟然、竟然敢打这种主意?”
老太太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什么主意,她一个没男人的,我这么想有什么问题?”
“那也不应该跟我扯作堆!”
“你呀,太认死理。抛开她名字前面冠的姓,你认真想想,她哪一点不合适。”
二爷一愕,竟真的仔细想了想。
她相貌好,这点是公认的,母亲亲口赞她的皮相,比好多高门大户精心养着的贵妇人还要出挑。回忆起来,身段也是招人得很,凹凸有致,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不含糊。
腰间偏偏幼细得过分,这样的妇人,办事时身子要比一般妇人更软些。
想到这里,男人眸色渐暗,小二爷在暗色遮掩里骤然发紧。
不知是不是离火盆太
近,烤得人心滚烫,他烦燥地端起手边的冷茶压了压那股无端升腾的邪气。
她会持家,男人失踪了几年,早几年她的孩子肯定都还小,单凭自己一个撑起整个家。且几个孩子刘家村人有目共睹,个个都长得很好,很有家教。
还有什么?会处事、好生养……
再往下想,连他自己都觉得, 这人就是他想要找的婆娘,各方面都是照着他的想法和要求长的。
除掉了早已冠上的夫姓,这妇人,除了年龄相差大一点,无一不与他契合。
他在族里的地位,加上她的能干,那整个刘家村早晚是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