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雁丝瘫着脸,“毛毛虫大玩偶啊,这多可爱,哪可怕了?”
曼青用书遮了半张脸,指着糖宝的脑袋:“它、、它、它没有眼睛,娘——”
“我的好儿媳欸,我还没画,当然没有,我画上不就有了?”生活不易,婆婆叹气,几笔勾出两汪卡姿兰大眼睛,一个恶心的小东西顿时变了个样,可爱得无以复加。
目睹全程的王曼青目瞪口呆,她结巴道:“怎么、、么、会这样,只是一、、一、一双眼睛而已。”
见她确实不怕了,王雁丝嘴角微翘,“怎么不可能,眼睛是心灵之窗,你看为善的人和作恶的人,眼神的区别才是最明显的。”
王曼青不识字,夸人也词穷,来回就得一句:“娘,你太厉害了!”
“就你嘴甜,不怕了就过来看看,你先想想配色,后面这身子我想得是用不同的颜色衬起来,色彩丰富了,这小东西会更招人。”
王雁丝停笔,小心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示意儿媳妇过来看。
“乍眼看不出效果,主要是我画艺不过关,线条都太硬了。”如果是画艺好的人,把它胖乎乎的憨态表现出来,就算没有点睛,也不至于吓着人。
“你去挑料子来试试,每一节身子都要那种软软胖胖的感觉。”
见王曼青点头,又道:“对了,这个是体型比较大,咱们这次新样式,两处新意,一是体型变大,同小童大小,另外一点,就是做一些意想不到的造型,不局限在生肖上。”
毛毛虫造型不比以前的小兔小虎,她是见过绣在布料或者雕在家具上的,画得再丑,因为脑子里有既定形象,并不会害怕。看这个却始终觉得有点毛毛的,犹豫道:“会不会有怕毛毛虫的小姐或者孩子,吓到人就不好了。”
王雁丝抚额,有机会真的要好好学一下怎么画画。
前世糖宝玩偶一问世,就得到了人们的青睐,有宝宝的家庭,尤其是女宝,基本都有一个,连她也买过送同事的小孩。
“你先试一个出来,长度嘛,”她比划了一下,按她在现代购买的型号大小参考了一下,约12米长度:“这么长。”
不管成人、小孩抱着都很舒服,还能做软枕用。
“行,那我先试试。”
曼青等墨干了,拿着图回房里挑料,几个孩子听说是新样,都争相来看。
见了糖宝毛毛虫虫的样子,反应全都有点失望,又怕自家娘听见伤心,做贼似的小小声问:“没有小兔儿可爱,也没有小老虎威风,还有点奇怪,新样子收货的老板会喜欢吗?”
顾明智看了眼图,实在也没看出亮点在哪,“娘的画工一般,可能是形态差点意思,先做个样出来看看。”
王曼青奇异地看了眼他。
明智:“怎么?”
“娘自己也是这样说的,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明智一愣:“没有,我就事论事。”
须臾,又说:“娘也这样说,说明她心有成算,做出来再评。”
前者应了声,叫大伙一起帮忙找她想要的料头,体型大,每一截都要好几块料头才能缝制,孩子们想象不出这种怪物一样巨大的毛毛虫体型,找料头的时候嘴里念念有词。
“你嘀咕什么?”明智轻拍下了明礼。
明礼人小鬼大,煞有其事,“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怪物只是个玩意儿,不是真妖怪,不要怪罪不要怪罪。”
顾明智赏了他头壳一个爆粟。
明礼不敢造次,求佛由明转暗。
人多好办事,没多会,色线,料子,都备齐了。王曼青自己啄磨着,一截一截配了色。
选的都是粉嫩又明亮的颜色,缝好再看,果然并不吓人,还有点说不出的萌点。
“只是这触角……”王曼青犯了难。
她想着布料卷起来,缝死试试,结果是一开始是挺直的,手动压一下,料也弯了,又想了几个法子,通通不可行。
她一筹莫展,买到了豆子的顾明德却十分愉快,还在院里就叫着:“我回来了!”
一进门,见媳妇儿和弟妹们一个个苦着脸,唬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明礼:“天大的事,娘亲出的新样子,有两根支楞的小触角,结果做出来,硬是立不起来,或者立不久。”
若是平日,这些细致烧脑的事,明德是不沾身的,他有自知之明,这辈子说到底最大的手艺,大概就是能给桌子凳子雕几个花。
这事也没想插一脚,安慰道:“慢慢想,娘这么早就想新样子,不就是多点时间多试几次嘛。”他说话时,人已经到了媳妇儿身边。
话音尚未落尽,目光自放在小杌上的薄纸上一扫而过。
等等——
顾明德视线调头,指着纸上巨型肥虫头上那两根颤巍巍的小竖起:“你们说的是这两条小角?”
明礼探头看了一眼,抢答道:“是啊,看着简单,可难了,嫂嫂试了两三样材料,都不满意。”
前者一手还提着刚买的豆子,搔了搔耳下那一块,憨笑道:“看着也不是很难啊,我给弄一个,你看看合适不?”
顾家几个头发都薅秃了,也没想到其它更好的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