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若木鸡。
好一会王雁丝才反应过来,上前察看她的情况。
并不细致的脚踝到小腿肚处短短时间快速生成拳头大的透明水泡,一个接一个,有些位置甚至几个泡通连在一起,乍一看,像是皮肉分离了般,情况惨烈。
张家婆娘痛得脸色发白、惨叫不停,同行的妇人也总算从惊吓中回过神,冲将上来,见到那只脚的惨状,又吓得倒退两步,不敢再看。
王雁丝前世上大学时学过一点急救知识,她凑近一些,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做的。
明智阻止道:“娘,你不要靠近她,这是她自己弄的,你这会靠过去等下赖上我们,就麻烦了。”
他说得不无道理,连跟张家婆娘同行的妇人,闻言都不由自主退了半步,认同他这个担心。
心想,完了,这下怎么办,凭她一个人怎么把她弄回去,如果她送回去了,又会不会被她男人张有生讹上,顾家的人会不会帮她作证,那可是个真无赖。
妇人脑里天人交战,却听顾家几个小子连声叫娘,她抬头看去,只见那个传闻中懒馋尖酸、待人刻薄的顾王氏已经小心地割断了张家婆娘一截裤脚。
她动作放得很轻很轻,生怕重一点就让张家婆娘再多受一重罪。
嘴里说道:“不行,必须马上找郎中用药,不然这条腿就要废了。”
连一向憨厚的老大顾明德都在劝,“娘,我们管不了这事,真出什么事,这多少汤药费够赔。”
王雁丝怒道:“目前看着是一条腿,要是不管,发炎感染各种病症一起,那就是一条人命!人命当前,天大的恩怨都可以暂时放一放,不然一辈子都心难安。”
明德、明智、明礼,这三个已经接触人情世故的小子,第一次见识娘亲的这一面,不由面面相觑,明德讷声道:“我觉得娘说得好像有理。”
王雁丝又对张家婆娘道:“我今日救你一命,少给我恩将仇报,听到没有!”
张家婆娘痛得意识都模糊了,还是微弱地点了点头。
与她同行的妇人就在身后,见她回应了王雁丝的话,才如释重负地走上来。
“明德、明智,咱们轮流,把她背下山去,曼青,你带着几个能捡多少,捡多少,捡不了,就早点下山。”
王曼青忙应下。明德率先弯下背,余下几人七手八脚帮忙着,把人架上去趴好,便动身往临风村赶。
一路遇到好几户进山捡山货的同村村民,都像看什么新奇一样,翘首看着他们走完,然后各种猜测议论。
要翻两座山,对消耗了一上午还没来得及午食的顾家两兄弟来说,饶是年青有力气,也有点吃不消,到后面,走不了多久就要轮换。
好容易终于把人送回了张家,屋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王雁丝当机立断,“明德,你去请郎中。”明德拔腿就按他娘亲说的话去了。
她又说:“明智,你去请里正,这么大的事,没个人在这里震着不行。”王雁丝看着这个二儿子:“要把话说清楚,明白不?”
这是告诉他要先给里正立好他们顾家是救人的形象,别后面真给张有生讹上,百口莫辩。
同行的妇人,一时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下。
正犹豫着,王雁丝又开口了:“这位姐姐,你可不能走,整个过程,你是最重要的见证人。我们顾家日行一善,如果被赖了,那你当时也在场,可也逃不掉。”
妇人识趣道:“知道的,你们是好心,她自己不小心的。”
“明白就好,这事够晦气的,要是还要被讹上,那就是一身腥,谁都不愿意。”
“谁说不是呢。”
张家的门一直敞着,里正郎中几乎是同时到的。
看到这么严重还是倒吸了几口凉气。
里正:“这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怎么伤这么重?”又知道王雁丝与张家婆娘这两人是有隔夜仇的,神色凝重道:“明智说你们救的人,该不是你们……”
“里正伯伯可不能胡乱猜测,这么大顶帽子我们顾家不敢戴,这位姐姐跟张家婆娘同行的,她能证明我们顾家就是日行一善而已,别的可就没有了。”
里正皱眉看了一眼那个妇人:“张有胜家的,顾王氏说的可是真实。”
张有胜家忙连连点头:“真的真的,有生媳妇自己不小心,是顾家两个大小子轮流背下来的。我说的句句是真。”
里正点点头:“这么说,有生家还要谢谢你们。”
“谢谢就算了,专门请你来给我们做个见证,小妇人名声已经伤过一遭了,可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你老在此坐阵,我就带儿子先走了,几个小的还在山里,午食还没吃上呢。”
张有胜家的又是一番鸡啄米。
里正现在看到他们两家搅到一起也觉得心烦,摆摆手道:“你们走吧。”
王雁丝带着两个儿子就出了张有生家门槛。
三人折回山里,时间又过了不少。王曼青早已看顾着几个小的吃了午食。给两人各都留了放在一边盖得好好的。
就在附近继续寻摸着,听到他们回来,从各处钻出来问情况。
王雁丝让他们少打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