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在装傻,在场的公安脸色都不太好看,赵睿更是在心里连骂了好几句厚颜无耻。
“你涉嫌买凶杀人、指使他人纵火等一系列恶性案件,不想受罪的话,你最好老老实实跟我回局里接受调查。”
每听到一个字,赵忠德的面色就苍白一分。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紧咬牙关,半点没有松口的迹象。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忠德,乌鸦已经招供,我奉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面对赵睿的警告,赵忠德的双脚发软,差点没站稳,扶着椅子勉强站稳后,他打着牙颤道:“他指认是我,我就做过那些事情了,那我还说他是程峰找来对付我的呢!”
越说,他的声音越发平稳,半点没有刚开始的磕磕巴巴,“你们想抓我就拿出实际的证据来,否则无凭无据抓人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好听。”
言语间的警告之意,让赵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从宜安市回来后他们展开了地毯式的调查,确实查到了不少东西,可无一例外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没有证据,光靠几句证词,只要赵忠德死不承认,他们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吗?
赵睿眉头紧锁,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在他思索应对措施时,谢天豪押着陈怀远从外面走了进来,“谁说我们没有证据了?”
看到两人的出现,赵忠德有一瞬的慌乱,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双眼死死的盯着陈怀远,“陈经理,你不会也准备帮程峰做假证吧,别忘了你妻儿能够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可都是我帮的你。”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陈怀远心中的恨意便克制不住的往外涌,一双血红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他,让人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谢天豪抓着他,他会直接冲到赵忠德面前,从对方身上撕扯下一大块血肉。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威胁得了我吗?我今天就是来拉你下地狱的!”
“你……”
赵忠德被他的话震得内心翻浆倒海,好不容易恢复了点血色的脸此刻惨白一片,几次开口都差点咬到了舌头。
陈怀远看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只觉无比畅快,转头看向赵睿时,脸上也多了些许笑容,“赵局长,我坦白,倾岚服装厂的纵火案是赵忠德指使我做的,他当时收买我的脏款就藏在我家的地板下,里面有一张还有他的鞋印,是我当时故意掉到地上让他踩到的!”
“难怪你……”
赵忠德显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瞬间反应过来陈怀远那天为何会把交易地点定在满是灰尘的土路上,他整张脸灰败下来,挺直的脊背也佝偻起来,“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一直都在防备我,陈怀远你可真是条养不熟的狗!”
“信任我?你信任我的方式就是找人杀了我吗,你还真是令人作呕。”
困境得到解决,赵睿也没有心思继续听二人狗咬狗,安排了两名信任的手下去取证据后,吩咐剩下的人把两人拷起来带了下去。
很快办公室安静了下来,赵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程峰,视线扫过他手中的合同,之前的诸多细节被迅速串联到一起,他的眸光微闪,重新落回对方身上时多了些许欣赏。
“赵忠德栽在你手里还真是一点都不冤,从倾岚工厂被烧开始,你就盯上靓影了吧?”
程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之前从陈怀远那里拿到的小本子递了过去,道:“赵局长,这里面应该有您很感兴趣的东西。”
伸手接过,赵睿简单的翻看了两眼,神情霎时间变得凝重起来,本来要同程峰说的话全都被他咽回了肚子里。
“多谢!”
大步流星的下了楼,他带着众人急匆匆的回到警局,亲自对两人进行审讯。
赵忠德死到临头,嘴却依旧严实,丝毫不肯透露替他扫尾的大人物是何人,陈怀远倒是极为配合,交代了不少东西,可与那人相关的却并没有多少。
从审讯室出来,赵睿一拳砸在墙上,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查!所有人都给我出动,把赵忠德接触过的所有人都给我仔仔细细的调查一遍,我就不信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命令一出,才休息了几个小时的公安们又忙碌起来,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一摞材料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赵睿的办公桌上。
“经过我们的调查,有那种能力且与赵忠德有过密切接触的只有副局长一人,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他们金钱往来的证据。”
“只有一人?”
这种可能性怎么想都太过不可思议,赵睿挥手示意他先出去,埋头翻阅起了资料,倒还真让他从中找出了个有些特殊的人。
“安排些人去查查常家管家的经济情况。”
接电话的是之前去汇报的公安,听到他的话,很是不解的问道:“局长,他们只吃过一顿饭,花费警力去调查他,是否有些浪费?”
赵睿抖掉烟灰,递到嘴边猛吸了口,冷哼一声道:“很多时候越是没有问题的反而越有问题,我们想要查清真相就得大胆假设,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是!”
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