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楼热闹如常。
一紫袍男子穿过人流从里头走出来,其脸上戴着银制面具遮住半张脸,步伐急促,周身泛着诡异的气息。
见人愈走愈远,两个人影从观月楼对面酒楼走出来,洛苓扒拉一下玱诀的衣袖,念他:“跟上。”
郊外,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一地的斑驳,树林里偶尔会传来几声鸟鸣。
紫袍男子的步伐停下来,只听他沉声道:“二位跟了一路,可是要我请你们出来?”
洛苓、玱诀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径直现出身形。
紫袍男子转头望向两人,微眯双眼:“青云宗弟子,跟我作甚?”
他的语气平静,却毫不掩饰杀气,一言一字似乎都在威胁,二人哪里察觉不出来,不做多废话,手里同步召出碧落、月华。
“杀你。”
话落,同时举剑迎上去,一青一金两道剑气宛如游龙朝着对面敌人撕咬而去。
紫袍男子薄唇轻勾,只见其长袖一挥,股股紫雾自黑洞般的袖口倾巢而出,宛如条条毒蛇张大血盆朝二人袭卷而来。
紫雾浓厚,似要弥漫整片森林,视线逐渐模糊,二人将后背交与对方,手中紧握长剑不敢放松警惕。
只听一声嗡鸣,数把飞镖夺雾而出,四面八方涌来,目标直指二人。二人举剑朝其劈去,威猛剑气一道又一道,不多时已斩掉数百把飞镖。
趁二人分神斩掉飞镖之际,紫袍男子手持利刃自雾中袭来,玱诀早有察觉,仰头避开剑招后一剑迎击上去。
洛苓自是不可能闲着观看两人相斗,敌人当然是早早杀之而后快,亦执剑加入战斗。
三股相异力量相撞,周遭空气均因此而扭曲起来,似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空气。紫雾中,三人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
首次交战,对方所爆发出来的实力让洛苓始料未及,不知是他身上带着影响修为的高级法宝还是受黑花咒的阻碍,她跟玱诀所发挥出来的实力一半都不到,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化解掉他们攻击,他们二人联手竟有些吃力。
这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这种压制性的战斗持续了许久,洛苓渐渐感到力不从心,额头上沁满了汗水。她的情况紫袍男子看在眼里,只见他袖口对准洛苓,一缕紫雾自袍中蜂拥而出,洛苓侧翻躲闪的同时不忘运功抵御,却还是让紫袍男子钻了空子,洛苓被其一掌击中撞在附近的树干,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玱诀孤军奋战,虽伤了对方腹部,自己也挨对方了一掌,算是两败俱伤。
玱诀还想再交战一番,紫袍男子却是不打了,他袖子一甩,紫雾飞快地钻入他袖中。顷刻之间,周围的紫雾尽数被他收回去。
他缓缓抬眸,眼神如利刃般凌厉:“今日算你们走运,下次我绝不会留手。”
话毕,他身形一闪,眨眼间消失不见。
夜幕低垂,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清辉洒落,为大地披上一层银纱。
洛苓独自坐在桌前,她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纸窗,落在那轮皎洁银月。
月光如银,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桌面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的交错。
洛苓的眉头轻蹙,似是在沉思着什么,食指无意识抬到嘴边,她习惯性地轻咬住指尖。
窗外的夜风轻轻吹过,带动着窗棂发出细微的响动。今夜月色迷人,少女的心绪却不在此。
“哐哐。”
门外突兀响起的敲门声将洛苓的思绪收回,她眸光一闪:“谁?”
“是我。”
玱诀推门进来,将门合上后,走至她对面落座,洛苓还没开口询问他大半夜寻她作甚,目光比嘴快地落在他指尖抓着的一枚戒指。
她心中一颤,面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玱诀端详手上之物,饶有趣味开口:“这枚戒指是我在林中拾到,应该是你的吧。”
说罢不等洛苓做出反应,他摊手将其放置桌上推向对面的她,弯唇轻吐道:“物归原主。”
“多谢。”洛苓淡然拿起,纤长而密的睫毛遮盖住她眸底不知名的情绪。
似有风带动烛光摇曳,火光微动,洛苓明显感受到对面目光灼灼落在她脸上,久久不移开。
斟酌片刻,她抬眸坦然与之对视:“没有事的话,你回去吧。”
玱诀盯着她一瞬,道声好旋即起身离去,可还没待洛苓松口气,他清列的声音蓦然响起。
“对了,戒指里面的东西你别忘了取出来用,不然他会愧疚,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你。”
青年复而回头,洛苓的视线不偏不倚撞进一双装满星辰的目光,她心暮地漏了一拍。
时间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少年玱诀见方才与他纠缠得那么猛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因为一棵草啪啪落泪,他多多少少有点意外。
“哎不是,你还真哭啊。”
洛苓好似没听到他说话,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哐哐掉下来。
他再不放手,倒显得他欺负她。
玱诀有些无奈,用来囚着她的手也松了两分,但下一刻,他脸色突变,银芒闪过之际,他反应迅速地后退两步,匕首从他胸前划过,他看准时机,再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