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祈顿时睁大眼睛。
他没想到皇兄会突然改变主意。
一时间,激动得差点撞到车厢顶部。
“皇兄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秦潜只是笑而不语。
并没有回答他。
一旁的梁智诚与郁子晋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读明白了秦潜的意思。
但秦月祈可不管这么多。
只要能如愿微服出巡一趟,他也算是没白白出宫,当然也有为了黎明百姓的原因。
“那皇兄我们何时出发?”
秦潜回答道:“等到达下一站驿馆,入夜之后,你在房中听候安排即可。”
在外面赶车的长宁公主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心思早就飘到微服出巡的上面。
长宁公主从来都真正的出过宫。
她对外面的一切都感觉到很新鲜。
只是车行了两日,车驾一直在官道上行走,两岸不是光秃秃的山,就是绵绵不尽的道路。
或者是官道边偶然能见到的,一两个人形空壳。
这些场景,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若真的能和皇兄出去微服出巡就好了。
长宁公主和秦月祈是一样的心思。
车驾一直行到将近傍晚。
他们到达了下一个驿馆。
驿馆中的驿丞,早早地出门迎接。
秦潜等人入住之后。
秦潜将驿丞叫到身前。
“你近日可看到难民逃荒而来。”
驿丞跪地回道:“回太子殿下,臣不曾看到有难民迁徙。”
秦潜坐在主位上。
默不作声,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秦潜让他下去。
他基本能确定有人提前通知了这些馆驿。
让他们统一口径并清理了道路。
若不是梁先生带着村民在官道旁避难。
他们也刚好下车询问了此事。
秦潜必然还会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周围的真实情况。
这些官员简直是无视朝堂,无视圣上,和薛家沆瀣一气。
众人用过了饭。
进入夜间。
长宁公主把手在秦潜的房门口,见四周无人,轻轻敲了敲秦潜的门。
“皇兄,皇兄,你安寝了吗?”
秦潜直言道:“进来吧。”
长宁公主四下看看,悄悄进入秦潜房中内室。
“皇兄,我已经在车外听见,你们要微服出巡,带上长宁一起吧。”
秦潜端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就着蜡烛观看,听见长宁的话,头都没抬。
“我可没打算,让你与我一同涉险,出宫之前你只说要躲避婚事,乖乖在车驾上呆着,不准乱跑。”
长宁公主一听秦潜的意思就急了。
“皇兄,长宁一人在东宫的队伍里,总有一天会暴露的,皇兄不在身边,长宁害怕。”
又磕磕巴巴道:“皇兄,我对外面有些了解,你就带我一起去吧。”
“了解?你自幼在深宫之中长大,能对外面有什么了解?你即便跟着我,还要照顾于你,皇兄出巡是为了黎民百姓,不是出宫游玩。”
长宁煞时间愣在原地。
是啊,她在宫中娇生惯养,一不会洗衣做饭,二不会劈柴烧火。
若说会点什么。
她也就读过些书,学过些礼仪。
但这些在宫内有些用处。
在宫外,根本不值一提,等同于废材一个。
她对宫外所有的印象,都存在于看过的话本子上的内容。
但她若说出来,必然要遭到皇兄耻笑。
长宁公主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身上的其他优点。
正当长宁踌躇的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时。
秦潜话锋一转。
“你若是真想走也可以,一不能让其他照顾,要自力更生,二不能胡作非为,要听话。”
长宁满脸欣喜,一阵点头,反复保证自己会听话的。
秦潜继续道:“切记在民间,凡事必然要小心谨慎,不可轻信他人,你涉世未深,更要多留个心眼,别让皇兄在出巡时,还要照看于你。”
长宁拍着胸脯保证。
“皇兄,你放心,长宁必然长脑子,肯定比秦月祈强,长宁也会尽快成长起来,辅佐皇兄。”
秦潜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俩天长宁的表现还是有目共睹的。
长宁退出门后,才后知后觉到,是不是皇兄原来就想带她一起去。
但非要让她现在认清自己的现状,才松口。
长宁暗下决心,必不能让皇兄小看了她。
室内。
秦潜吹灭蜡烛。
将脖子里带着的,只有拇指大小的小鼎拿出来。
心念一动,青铜鼎就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是的。
青铜鼎根本就没有丢。
绑在车驾上的,是一只假的。
他叫郁子曜安排人,造成青铜鼎掳走的假象。
将真的青铜鼎带在身上,从不离身。
也只有秦月祈会真的觉得,东宫卫的人是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