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灼的“丰功伟绩”便在三日之内传遍了整个蚕丛族。
蚕丛王有意召见,特命心腹去请。
约好了三日后,尚京接见。
白灼激动了好久,整个人都兴奋的睡不着觉。
妇姒偷偷观望着白灼的一举一动,心中担忧。
是夜!
妇姒赶往尚京,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酒肆铺,见了同一个人。
“杀了他,以绝后患。”那人淡漠的吐出几个字,对于他来说,好似杀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无谓。
妇姒有些犹豫,这么多日子,与白灼相处下来,早已有了感情,甚至可以说是舍不得。
“那小子有勇有谋,聪慧有担当,留着他,还有用。”
那人闻言!似乎有些不悦,顿了顿手里摇曳的折扇,清冷的戾气掠过妇姒的面颊,口齿轻启,语气寒冷如冰窖:“太聪明,留着便是祸端,唯有愚笨蠢材,留着才是一条听话的好黄耳。”
男人的一句话让妇姒内心一颤,有些说不出来恐惧和疏离。
那按照他的意思,自己跟随着他这么多年,忠心于他,又是因为什么?蠢笨?还是欠虐?还是犯贱?
男人似乎看出了妇姒的心中所想所思,一改平日里的冷漠与孤傲,淡淡道:“杀了他,方保万无一失,你我,才容易成就大业,你可要斟酌清楚了。”
男人留下一句话,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妇姒忧心忡忡,一路犹豫不决的回到家中。
她坐在门口唉声叹气!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一抹低沉而又淡漠的声音:“你若不忍,我可以替你动手。”
说话的人正是圭,他担心妇姒不忍下手而害他受牵连,所以才主动要求亲自替她手刃白灼。
妇姒不悦,有些急躁。
“不必,我自己可以,不削你动手。”
“那好,去往尚京的路上正是下手的好机会,你莫要心慈手软,不然,我会亲自替你动手。”
“滚。”妇姒不耐喝道。
眨眼间,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三日一早!
白灼准备启程前往尚京,所有百姓全来相送。
族人们都明白,如今白灼名声大噪,所有人都听说了他的丰功伟绩,他的政绩已经传入了蚕丛王的耳朵里,他们这些区区普通百姓哪里能留得住他。
他是有大作为的,也是他们大英雄,英雄就应该发光发热,而不是待在角落里混吃等死。
“臭小子,闲暇时,就回来走走,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也看看我们带叟族的族人们。”族长老泪纵横,紧紧抓着白灼的手,像极了老父亲送乖儿子上京赶考的既视感。
族长心里乐开了花,终于可以送走这对活宝了,带叟族终于摆脱这对魔鬼母子俩,将来好日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真好,真好,真的好开心,他近乎喜极而泣。
他装的一副不舍的模样,实则眼底全是欢喜。
妇姒不免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旁人不知,她还不了解他吗?墙头草两边倒,巴不得他们母子俩能早点儿滚呢?
“族长放心,以后,我定常回来看您和族人。”白灼说完!
族长脸上的表情便突然一顿,然后犹如翻书阅览一样的速度,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可不必,你忙你的,不用想着我们,不回来也成,在外好好照顾自己,莫挂念。”
白灼无语,满脸黑线。
这老头可真会唱双簧,不用丑角配合就能演出双语双关之感。
“白灼,路上小心啊!去了尚京,好好照顾自己,莫要挂念我们。”
“我们会想你的,你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
“阿兄,等我长大了,我就跟你一起,守护族人,为蚕丛族谋福祉。”
白灼拂了拂小男孩儿的脸颊,笑了笑。
“好,我等你。”
“臭小子,记得回来看看我们,我们会想你的。”
“对了,吃食带够了没有,一路上可别饿着了。”说完,老人家就又给白灼塞了一包的干粮。
其余也跟着依依不舍的与白灼话离别。
除了他们,或许已经没有人会真心盼着他回来看看了吧!
往往民心,就是这样纯粹、撼天动地。
白灼红了眼眶,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带叟族地界。
一路上,妇姒总是忧心忡忡的向白灼盯了又盯,手里的短匕扬起又落下,落下又扬起,始终下不去手。
“阿婶,你说,此去尚京,蚕丛王会将我留在他的身边儿么?还是说只是为了见见我而已?他会重用我或是看中我么?”
白灼嘀咕了半天,妇姒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一心想着怎么才能不知不觉的杀了他?
“阿婶,你为何不说话?”白灼忽然转身。
妇姒猛然反应过来,赶紧将手里的短匕迅速收回袖子里。
虽然她动作快,却还是被白灼发现了端倪,只是隐忍不发,装作不知情的憨憨模样。
“咦!阿婶,你的脸色为何这般难看?”
妇姒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强装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