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撑着虚弱的身体,向洪水涌来的方向而去。
“白灼,你要去哪?”妇姒赶紧去追。
顺着洪流,来到低洼处,这里由耿洪山为阻,山林稀松,土沙松散,洪水湍急而不泄,恐怕要发泥石流摧毁族落了。
白灼大呼不妙!
记得当初他让螟狼前去治理洪水水患时,曾有书信给他,还将如何处理水患的方法告诉过他,白灼细细想来,这法子对付今日的洪涝也是有几分效果的。
白灼打算绕到耿洪山后方看看,那位置离山林近,也容易导致坍塌,妇姒心中着急,赶紧制止。
“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要命了?”
白灼推开妇姒死死拽住他的手。
“阿婶放心。”白灼撂下一句话,便向耿洪山后方而去。
咦!这耿洪山后面居然是一望无际的小溪流,溪流过去便是部落最低洼处,那处干涸,容积也比较大,正好可救这次洪涝。
“哎~!山上那是谁家孩子,站在那处做什么?还不下来,危险。”
山下有族人呼喊,生怕他想不开跳崖自尽。
一旁的老人扫了一眼山上的白灼,又看了看干涸的土地,叹道:“赶紧干活吧!你管他做什么?咱们这天啊!许久未曾落雨,干旱导致咱们博族颗粒无收,恐怕,咱们族人都熬不住三五日了。”老人催促着青年赶紧清理田边散落的粮食。
“阿父,咱们离开这里吧!其他族人都走了一大半了,若再待下去,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在远古时期,天灾人祸,只有搬迁才能保证部落的繁衍生息。
若运气好,还能搬迁到富饶的地方,凭着一身力气和本事,何愁过不好日子。
“你瞧,那小子熬不住都想死了,咱们走吧!何必惦念这个地方。”
青年指了指站在半山腰上的白灼,劝说着其父跟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去到雨水充足好生活的地方去。
可老人摇了摇头,死也要死在养育他的这片土地上。
白灼一眼望去,瞧着这个部落有些不对劲。
这地方天干物燥,粮食收成减少,树木稀薄,石山交错,连动物都见不到几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灼瞧着山下的父子,冲了下去。
父子二人觉得奇怪,这小子不是寻死吗?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好像刚从泥地里钻出来的一样。
“阿叔阿兄,请问……。”白灼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就举起了手里的农具,抵在白灼的面前。
“你想做什么?我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吃的粮食了,大伙抢的抢,逃的逃,留下的也只是些老弱妇孺,家中米粮不多,只够一人三天的口粮,你若还有良心,赶紧滚,去抢别人家的去。”
老人见他狼狈的样子,以为是逃荒的,要来抢他手里唯一的一包粮食。
青年捡起地上的镰刀,紧张的防守,生怕身后的粮食被白灼抢走了。
白灼无奈,赶紧解释。
“老伯,兄长,你们别怕,我来,并不是为这些米粮,我只想问,此处为何如此干涸?山林稀薄,连个溪水潭都不曾有?”
明明已经下了三天三夜的大暴雨了,带叟族都被淹了,他们这里却干涸的像两个世界。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瞧着他的气质不同凡响,倒也不像是强盗,故而放下戒备,无奈叹息一声又一声!
“这里,已经有大半年未曾落雨了,此刻莫说溪流,就是山间小林也不能见,不知道我博族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惩罚我博族。”
博族!原来这里是博族地界,就是阿孝曾三次攻伐三次收复的博族啊!
博族势力不弱,屡次滋扰、进犯蚕丛族,阿孝大怒,率军讨伐博族,因博族族人反骨意志坚定,所以屡收屡叛,屡叛屡收,直到阿孝亲自讨伐,一举割了博族首领的头颅,才将博族彻底收复。
说来也怪,博族与带叟族只是一山之隔,可为何那边洪涝这边儿旱灾,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族中还有多少人?”
“不多了,也就小部分族人舍不得走,不愿意离开母族,就都留在了部族里等死。”老人唉声叹息!伤怀的忍不住抹了抹老泪。
白灼望了望那耿洪山,又瞧了瞧博族地界,若洪水贯通,有了水源,不但解了博族的困,又为救了带叟族危难,岂不两全其美。
只是,这耿洪山宽而高,陡而险,可能要费不少时间和人力。
不行,光想可不成,还得试试。
白灼捡起老人丢下的农作具,奔上半山腰。
父子二人懵圈?
他这是要做什么?
“去看看。”老人带着青年跑上山,一看,好家伙,白灼正在努力挖掘耿洪山。
父子二人起初被带叟族地界泛滥的洪涝感到震惊不已,又望了望如今干涸的博族伤心不已。
两个族落紧挨着的地方,却有着两种不同的境遇,真的是两极分化造化弄人啊!
父子二人望着白灼这行动力,面面相觑,疑惑的犯着嘀咕,他这是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吗!
直到白灼挖出一条小小的鸿沟,洪水稀稀流淌,父子二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