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真的无路可去了。”
一位老妇人跪倒在螺祖面前,声泪俱下,哀求不已。
而她身旁那瘦骨嶙峋的小男孩儿也学着老妇人的模样跪倒在地,可怜兮兮的小声啼哭。
看着这对可怜的祖孙俩,螺祖于心不忍。
“您快起来,坐下来再说。”
螺祖搀扶起祖孙俩,又望了望即将进入帝鸿族地界的边境。
眼前那个英俊潇洒的青年,正推拒的望着她。
也不是他狠心,更不是他残忍。
只是离帝鸿族地界仅仅百里,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何况,蜀山族向来富饶,国库充盈,近几年又无天灾人祸,可以说是最繁荣最鼎盛的一个大部族,哪怕是九黎族、神农族帝鸿族三族加起来都不如蜀山族财富的三分之一。
如此!又怎么会有穷困潦倒的族人乞讨卖惨呢!
再加上他们这一路上几次遇到伏击,本来还是精锐的部队,这会儿已经只剩下几个残兵蟹将,若途中因这祖孙二人再遇变故,那他们几人必死无疑。
“姬轩阿兄,你瞧他们多可怜啊!我想收留他们。”螺祖终究是过于善良与心软。
“螺祖,你可想好了,如今,我们已是自身难保,若带上他们,必然更加艰辛。”
“是啊!螺祖姑娘,此时,咱们可不能心软犯傻,况且,我们并不知他们底细,也不知他们时是好是坏,再则,我们这一路也十分艰险,不得不防啊!”仲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螺祖无奈望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祖孙二人,又瞧了瞧姬轩的眼色,他们不肯收留,自己也没办法。
她从腰间取来一个圆鼓鼓的荷包,温柔的递给那老妇人。
“这……这是……?”老妇人懵圈的盯着好心的螺祖,轻轻掂了掂荷包的重量。
“老人家,这些,也够你们安然度日了,也能平安的将这孩子养大,总之,这足够你们一辈子吃喝了……。”
“你说什么?你就想用这些打发我们吗?我一个老婆子,带着一个半点儿大的孩子,哪怕拿着这些,恐怕也会不出半日就会被那些坏良心的恶贼抢走,我们能活几日?啊?姑娘啊!”
螺祖直接无语住,怎么就整得她好像欠他们似的?难不成还要把他们当祖宗供养起来不成?
姬轩轻轻扶住螺祖的小蛮腰,令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忽然镇定下来。
“老人家,你快走吧!如若不然,可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姬轩那气势如虹,不怒自威的威仪,看上去整个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
老妇人见状,多少有些畏惧姬轩的威势,故而不不敢造次。
只是内心怨毒,十分的不服气,顶着一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脸,咬牙切齿道:“老……老妇恩谢二位,日后若老妇还活着,定好好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这话说的倒像是感谢的话,可实际听着怎么略带警告与恐吓的意思。
姬轩不愿多惹闲事,也不愿浪费时间,便带着螺祖迅速远去。
随着渐渐临近帝鸿族地界,两族之间的地貌立时呈现出了天差地别的风土人情。
蜀山族喜好色彩,帝鸿族则喜好庄严。
若说蜀山族族风色彩缤纷繁花似锦,那么帝鸿族便是清新雅致庄严恢宏。
蜀山族的百姓们已是家家户户普及了桑蚕取丝、织布染锦,而且人人都能穿上鲜艳的衣裳。
而帝鸿族则略显朴素无华,人人都还穿着兽皮树叶之类。
虽然帝鸿族的土地比蜀山族宽广,也没有蜀山族那么多的山脊,但收成并不丰盛,甚至看起来有些贫瘠。
望着身着兽皮的百姓在地里劳作的背影,螺祖不由得暗叹。
大伙见到姬轩回来,所有人都热情迎接,个个喜笑颜开,对他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那种崇敬与敬仰,是螺祖在蜀山族从未见到的。
他们对阿阆乸只有畏惧和妥协,对领主也只有小心翼翼的顺从,甚至对功勋卓着的阿菘蓝,也没有真心实意的拥戴和尊崇,想造反的更是比比皆是。
“咦!这位美丽的姑娘是谁啊?”
一位妇人终于注意到了螺祖。
而乌压压的一群人也闻声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她。
这是她活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外族人瞩目的感觉,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姬轩温柔一笑,拉着螺祖的小手,乐得其意的向子民介绍着:“她……便是蜀山族的螺祖姑娘。”
什么?
天啦!真的假的?
“她……她是螺祖姑娘?”
“太稀奇了,这回可是见到大活人了。”
螺祖愣然,忽又与姬轩相视一笑。
好家伙,难不成大伙都把她当成神仙不成?
“我们以前只听说过螺祖姑娘您养蚕丝布,织衣染锦,教化族人,使得蜀山族族人人人都会养蚕之术,我们大伙心向往之,以为您是天神派来的仙使呢!”
“姑娘长得可真好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一位妇人和善的握着螺祖的小手,那温柔的笑容就快裂到耳朵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