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城,苓姝紧赶慢赶,终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当她那些令牌通行,走到欧阳景睦的营帐时,正见他在用晚膳。
叼着一口肉的欧阳景睦看见掀开帘子走进来的苓姝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片刻之后,他一把跑了过去,将人揽进怀里。
“苓姝,我没看错吧,真的是你?”欧阳景睦笑的合不拢嘴,生怕这是一场梦。
苓姝本就跑的急,被他在怀里勒着,更是喘不过气来,一把将他推开,大声道:“王爷和小姐出事了,景睦,你快去救救他们!”
听了这话,欧阳景睦脸上的喜色荡然无存,“你说什么?他们怎么了!”
“吴丞相抓了小姐入宫,王爷只身去救她了,派我来找你,王爷说了,若是三日之内他没能赶回来,便让李青枫完成他最后交代的那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苓姝这么说着,一直担忧着。
欧阳景睦两只拳头死死攥着,听了这话,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冷哼一声,“这个混账,每次都以身犯险,鬼知道藏书阁牌匾后面放的是什么啊,我只知道,他要是死了,凤国就没人继位了!”
这么说着,欧阳景
睦就要往外头走,一把被苓姝拉住了,“景睦,你别冲动。你要相信王爷的。”
“我要如何相信他,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连自己都救不了,他还要逞什么英雄!”
此话一出,苓姝愣在了原地,欧阳景睦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周身的气势瞬间收敛。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快要死了?”苓姝皱眉问着他,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没,我没说什么。”欧阳景睦一手挠头,打算隐瞒过去。
苓姝冷哼一声,“你知道些什么,最好都告诉我,我给王爷号脉过,他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了。”
听了这话,欧阳景睦眸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真的吗,怎么会这么快!”
“你快同我讲,王爷他到底怎么了,情蛊虽然厉害,却不至死啊!”苓姝也慌了神,她原本觉得,一切还来得及,只是欧阳景睦的话,让她心里慌得不行?
“少霆他告诉你了,他中了蛊毒?”欧阳景睦试探的问着,见苓姝点头,才又继续说下去,“少霆他中蛊之后,便秘密找到了一个解蛊的高手,那人给了少霆两个法子,解情蛊的唯一办法
,就是饮下心爱之人的心头血,少霆不忍心伤害贺秋雪,只好选择服下相思忌压制。”
说道这里,欧阳景睦叹了口气,“可是相思忌也是毒蛊啊,以毒攻毒,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每次都是靠浑厚的内力撑着,只是想起贺秋雪时,他便要忍受两倍的痛处。更何况,他还受伤了。”
“我不放心他的身体,前几日写信问了那个解蛊的人,那人告诉我,倘若再这样下去,少霆的身体,撑不过两年。”
说道最后,欧阳景睦不想再说下去了,两年啊,宫少霆今年才二十二岁,正值风华,怎么能轻易去死。
而且,这场战争,无论如何,也要打上几年的。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我总觉得,王爷他身体那么弱…”苓姝恍惚极了,整个人颤颤悠悠的,坐在了地上。
难怪他不肯告诉自己实情,原来唯一的解蛊之法,是需要贺秋雪的心头血的,取心头血,必死无疑啊。
“苓姝,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欧阳景睦忙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这是唯一的解蛊方法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像是在喃呢自语,又像是在问欧阳景睦。
见她这个样子,欧阳景睦眸色一沉,“他不会没告诉你吧!”
此话一出口,欧阳景睦立刻回过神来,是啊,宫少霆那个傻子爱惨了贺秋雪,又怎么会将这解蛊之法告诉苓姝呢。
“苓姝,莫要将这法子告诉贺秋雪,不然少霆会杀了我的。”欧阳景睦这么说着,将苓姝揽进了怀里。她的模样,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心疼的揽她入怀,欧阳景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一切他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苓姝了。
“嗯,我也不想小姐死的,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景睦,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两全的办法,一定不会让王爷死的。”
王爷要是死了,小姐该多悲伤呢。
听了这话,欧阳景睦重重的点头,他也寄期望于苓姝,希望她能够找到解蛊的方法,那样的话,宫少霆才不会死。
他们的时间不多,却也不少,两年的时间,欧阳景睦相信,这个聪明的姑娘,一定会有办法的。
青国皇宫,铭华殿内,雪灵汐身穿单衣,一袭火红的舞裙似嫁衣般,披在了她的身上,据丫鬟说,那是齐凛炜送来的。
穿上那衣
裳,雪灵汐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整个人害怕极了。
也不知道贺秋雪逃出去没有,若是还没逃出去,自己便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只可惜,她现在想什么,都太晚了。
“阿雪…”一声轻唤,打乱了她的思绪,下一刻,雪灵汐便跌入了一个怀抱里。
龙涎香的气味里夹杂着浓郁的酒气,雪灵汐被呛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