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有烛火,点亮了这一片漆黑,借着烛火的光亮,她才看清楚这里的摆设,想要起身离开,却发现手脚被红绸绑在了床榻四脚上,动弹不得。
缓缓回过神来,贺秋雪才想起来,昏迷之前,她被张县令带走了,如今在的这个地方,定是张县令的府衙。
想到这里,贺秋雪心里一紧,急忙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衣裳,见还完好无损,方才松了口气。可是好景不长,才放下一些戒备,贺秋雪便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
猛的朝门口望去,贺秋雪攥紧了拳头,果然看见一个身影,匆匆的钻了进来。那身影微矮,看那轮廓,像是张县令。
猛的往里靠了靠,贺秋雪眸色一冷,整个人神色凝重起来。可惜她的这些小动作出卖了自己,听到她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张县令淫荡的笑了两声。
“小娘子,你应该谢谢本老爷,本老爷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你保了下来呢。”张县令笑嘻嘻的走了进来,看了床榻上五花大绑的贺秋雪一眼,语气里带着骄傲。
本着贺昭的意思,贺秋雪是非死不可的,张县令毕竟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了,
若是连一个九岁的孩子都骗不过去,那当真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张县令已经派了人去通知贺昭,说是贺秋雪已经被他处死了,可是他来了一招偷龙转凤,应是让贺秋雪活了过来。
他为官二十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标志的人,他又怎么忍心看着她死呢。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张县令笑声可怕极了,“以后你就是本老爷的第十房姨娘了,小娘子,快来吧。”
这么说着,张县令便又朝床榻这边走近了些,将一旁的烛火点上,整个房间顺时就亮堂了起来。
“滚,你给我滚出去!”看清了张县令那张油腻的脸,贺秋雪一阵恶心,冷冽的声音出口,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小娘子,你还是乖一些吧,老爷我可不会怜香惜玉!”一边搓手一边朝贺秋雪走去,张县令的样子猥琐极了。
本以为她不会反抗了,张县令一个猛扑扑了过去,却不料扑了个空,本应该被红绸缠住手脚的贺秋雪却不知是什么时候挣脱开的,待张县令反应过来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
“我倒要感谢你,将绳索换成了绸子。”半张脸隐匿在黑暗
之中,贺秋雪冷声说着,那模样看不真切,倒像是来索命的阎罗。
齐凛炜用来绑住她手脚的绳索,是出了名的捆仙索,除非是有人解开,否则就是用刀子都没办法解开,好在张县令多此一举,解了那捆仙索,换成了微不足道的红绸,对于贺秋雪来说,挣脱红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你还是乖乖听话,外面都是我的侍卫们,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活着出去的。”扑空了,张县令脸色有些不悦,不过更多的却是惊喜,越是征服不了,越能激发他。
听了这话,贺秋雪冷笑一声,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匕首,正是七辰,将七辰刀比在了他的咽喉处,贺秋雪声音低沉道:“我说过,敢绑我,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那么,再见了。”
话落,刀落,一阵猩红喷出,溅在了贺秋雪鲜红的裙摆上,冷漠的将裙摆划掉,贺秋雪转身就走,不再看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这样的贪官,无恶不作,杀了他,倒也算是为民除害,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张县令,触了她的底线。
不得不
说,张县令虽然只是个县令,却极其怕死,身边倒是有不少的侍卫和暗卫,只是房间里没有罢了,贺秋雪一出房间,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只利刃。
飞身轻巧的躲了过去,贺秋雪还没松口气,身后便又射出了一箭,来回躲了数十下,冷箭仍旧没有放完。
一天没有进食,贺秋雪逐渐体力不支起来,昏昏沉沉的躲着他们的攻击,不断从手里扔出银针,将近半柱香的功夫,她还没从县令的府里逃出去。
眼看一柄长刀朝自己迎面劈来,贺秋雪实在没了躲藏的力气,怔怔的愣在原地,等待着长刀劈来。
半阖着眸子,忽然听见了刀剑碰撞的声音,武器在黑夜里擦出一道光亮,贺秋雪还没看清楚,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芝兰的气味铺散开来,让她格外安心。
“少霆?”宫少霆将她揽在自己怀里,一柄长剑随意挥着,不一会儿,方才那群嚣张不已的侍卫们全都倒在了地上。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收起长剑,看着怀里消瘦的女人,宫少霆凤眸里满是愧疚,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生怕他一松手,人就会消失。
连续赶了一日的路,千里马都跑死了两匹,他才赶到际宁来,没能找到欧阳景睦,也是他一颗心全都拴在了贺秋雪身上,其他的,他也无暇顾及了。
才来到际宁,宫少霆便听说有人因为冒充奚丹郡主被捕了,找到了张县令的府邸,他又听到了贺秋雪已死的消息,宫少霆万念俱灰,来这里本来是要将张县令挫骨扬灰的,却没想到,又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这不能怪你的,只能怪我的仇人太多了,不过我已经杀了张县令了,他什么都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