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行,就是为了保护贺秋雪的,哪有让他们分散逃走的道理。子月首先冲了出来,挡在贺秋雪身前,“小姐,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傻丫头,我们在这里和他们干耗着,才算是死路一条,分散开来,也能扰乱他们的判断,子月,你若还当我是你的小姐,就服从我的命令!”
贺秋雪看了她一眼,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解释着。夜风也将她的话听在了心里,知晓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可…”子月还想说什么,却被贺秋雪打断了。
看了苓姝一眼,贺秋雪朝她点了点头,苓姝聪明的很,被她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从口袋里抓出一个东西,奋力朝前面的死士扔去,东西落地,炸出了不少白灰。
黑衣人没想到苓姝还有后手,突如其来的一阵白雾吓得他忙后退了两步,生怕还是那软筋散,可是很快,黑衣人便发现了,这久久不散的烟雾,是用来遮掩行踪的。
“可恶!”等到白雾散去,黑衣人手持长刀,愤怒的往地上一挥,看着眼前的三条岔路,他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首领,不如兵分三路。”身后的一个人朝黑衣人建议着,黑衣人抬头看过去,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们一共出来了一百人,方才的厮杀,死了差不多半数,如今活下来的不足六十人,若是兵分两路,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苓姝同贺秋雪一路,往中间的小路去了,他们选择的这条路,周围都生长着茂密的植被,即使已经入秋了,随便一丛灌木,也能遮掩他们的去路。
可是,苓姝受伤了,胳膊上的伤口虽然即使医治了,可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死士们常年同鲜血打交道,发现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小姐,我换上你的衣裳,抵挡他们一阵子,你快往前去吧。”看着逼近他们的两个黑衣人,苓姝小声对贺秋雪说着。
听了她的话,贺秋雪眸色一沉,瞪了她一眼,“别瞎说,我们能逃出去的。”
“小姐,别逞强了,你也受伤了,我答应过师父,一定要保护好你,哪怕是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出一点儿差错。”
苓姝倔强的摇了摇头,一双眸子里满是坚毅,
“可是小姐,我想救你,并不是因为师父的命令,在苓姝心里,你就是我的亲人,甚至,要比师傅还亲,所以师傅走的时候,我没有离开,因为我知道,小姐还需要我。”
她声音极轻,听在贺秋雪心里,却格外沉重,看着她眼底浅浅的泪,贺秋雪小声道:“苓姝,我知道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你也没有武功,躲在我身后就行了。”
“不行,我是保护小姐的,自从我来到这里,便没有办成过什么事,你身边总是有子月,子月真的很厉害,原本也是柔柔弱弱的,如今却也会舞刀弄枪了,可是我太笨啊,学不来什么刀枪。”
这么说着,苓姝苦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一丝悔意,反而闪烁着光亮,“可是我还有我自己啊,小姐,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平安的,若是这次我还活着的话…欧阳景睦…那个傻子。”
“苓姝,你要干什么?”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贺秋雪眉头深锁,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小姐,对不起了,这次苓姝不听话了,不过小姐,你千万不要怪我…”一边说着,苓姝一边靠近贺秋雪,扬起手来,贺秋雪只觉得
一阵眩晕,便失去了知觉。
再睁开眼的时候,唤醒她的,竟是齐凛炜。
月光如瀑,毫不吝啬的洒在他身上,齐凛炜没有带着那黄金面具,狭长的凤眼里带了些疲惫,仍旧抵不住那张倾国的容颜。
不同于在京城时的一身华服,齐凛炜身穿了一身黑衣,只有袖口和掐腰处绣着暗金色的云纹,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沉稳了些。
“你怎么会在这儿,苓姝呢?”看清了人是齐凛炜后,贺秋雪猛的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警戒。
见她防备心这么强,齐凛炜无端的叹了口气,离她远了些,不紧不慢的将瓷瓶放回自己怀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问你呢,不是中毒躺在坤宁宫昏迷未醒吗?”
“至于你说的那个丫头,我没有看见,我赶来时,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了。”齐凛炜实话实说,看着地上那没良心的丫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他来的及时些,自从和贺秋嫣谈好合作之后,心里就一直觉得不对劲,让凝萃去查后,果然发现东宫暗地里动手了。
身为使臣,私自出京,已经是重罪了,可是他还是不放心贺
秋雪,果不其然,宫少霆那个家伙,保不住她。
若不是他来的及时,那两个黑衣人的大刀就落在贺秋雪身上了,看着她胳膊处的一大片血迹,齐凛炜的怒意又少了些,“你看看你,相信谁不好,生要相信宫少霆,这么危险的事,也敢让你来。”
语气里带着埋怨,齐凛炜又蹲下身子,准备给她清理伤口。见他朝自己靠近,贺秋雪又退后一步,一把护住了自己的胳膊,低头看向自己,她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裳,是苓姝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