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懊恼,贺秋雪掀开帘子,抱怨着路有些难走,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声音,“都给我停下,走了金爷我的路,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这道声音霸道的很,震得马都惊了一下,而驾车的萧漓沐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不快不慢的往前行着马。
才要掀开的帘子又被她轻轻放下,贺秋雪眉头稍皱,这是遇见山匪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给老子停下!”见萧漓沐不听话,那个自称金爷的男人一跳脚,大刀往地上一砸,声音比刚才还洪亮了不少,隐约带着一股怒意。
可面对这样的威胁,萧漓沐也不以为意,贺秋雪更是不担心了,他可是能飞檐走壁将自己从悬崖上带下来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几个小喽啰呢。
这件事贺秋雪清楚,但小喽啰们不清楚,看着就他一个人,更是气焰高涨起来,几个人将马车围住,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的。
为首的金爷见他实在是不理自己,面子都挂不住了,提着大刀冲了上去,一刀朝萧漓沐挥去。
也不赖这金爷冲动,他手里提着的大刀着实厉害了些,那么一举,带起
一阵风来,萧漓沐眸色微沉,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风一起,车帘被吹开了,贺秋雪这才看见外面那个叫金爷的是什么长相,宽肩高个儿,脸上有一道疤,那模样,活像断千崖上的那几个大汉。
不过贺秋雪很清楚,那些人都死了,就算是没被她杀死,也被孤影杀死了。
眼看大刀就要落下,萧漓沐半阖的眸子突然睁开,抬眼朝金爷看去,只一眼,便让他心里生寒。
一时间的失神,手里的刀位置偏了,金爷掌控不住手里的刀,硬生生从他们跟前摔过去了。
“您没事吧?”一群小喽啰见金爷这个模样,都跑过去一顿慰问,萧漓沐还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车上不动,贺秋雪则微微有些惊讶,她以为萧漓沐就算是再厉害,也会出手的,却没想到只是一个眼神,就把别人吓退了。
“我只说一遍,滚。”一直不说话的萧漓沐开了口,眸色一冷,看着地上的一众人。
倒在地上的金爷吐了口草,扒拉开身边围着的人,冷哼一声,“说什么大话呢,金爷我刚才是故意的,年轻人,留下钱财,或者,留下轿子里的小娘子?”
听了金爷的话,贺秋雪神色微怔,自己打量了自己一番,他怎么看出来自己是女儿身的呢?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在这里干山匪,也做了许多年了,若是连这些都看不出来,还真是有点废物呢。
金爷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这一句话,萧漓沐的脸色更阴沉了,还想让他将贺秋雪留下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见萧漓沐不说话,金爷还以为他是犹豫了,一想到他害怕了,金爷就高兴的不行,哈哈大笑了三两声之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饶是他再迟钝,也察觉出弥漫在空气里的一股杀意,而且那杀意正是从萧漓沐身上散出来的。
“还真是该死啊。”轻叹一声,萧漓沐声音冷冽,如千年寒潭一般,哪怕是贺秋雪,听见他这声音,都不由得心里一颤。
话落,金爷等一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刮过,一片人就应声倒地了,眨眼的功夫,萧漓沐又重新回到了马车上,不快不慢的驾着马车往前走,可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味,招示着这里曾有一阵屠杀。
不过死的都是该死之人,贺秋雪心里明白,这些
山匪看起来不是才组织起来的,想必已经搜刮了不少过路人的钱财了,他们,都是该杀之人。
“再走半个时辰,就有镇子歇脚了,毕竟是村子,不会有这些山匪了。”怕贺秋雪害怕,萧漓沐轻声说着。
听了他这话,贺秋雪点了点头,她这几日连夜赶路,休息在马车里倒没什么问题,可萧漓沐却不行,连续两天不眠不休的赶路,应是撑不住了吧。
毕竟萧漓沐不似他外表这么年轻,算算年纪也快五十岁了,连夜赶车,当真有些伤身体。
“我还有些盘缠,待会儿去吃一顿吧。”拍了拍自己衣裳里的碎银子,贺秋雪嘿嘿笑了两声。
那是她随身带着的一些碎银子,虽然不多,却也能用一阵时间,想去一个想要的客栈休息休息,还不算大问题。
以为贺秋雪累了,萧漓沐没有反驳,笑着点了点头,又提快了些速度。
天边的夕阳西下,他要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前面的镇子。
皇后的葬礼安排在了三天后,知晓宫少霆不同意给贺秋雪建衣冠冢,皇帝也只是长叹了两声,皇后的死他接受不了,贺秋雪对于宫少霆多么
重要,先前他不清楚,可经历了这件事,皇帝也算是看明白了。
只是吩咐李青枫将皇后厚葬,至于其他的事,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听着皇帝重重的咳了两声,李青枫眸色微沉,知晓他身体不好,却还是开口道:“青国的使臣前些日子已经到了驿站,听了娘娘的消息,说是要十日之后再来。”
青国使臣觐见这件事,事关重大,即使他身体不好,可有些事情,务必要处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