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安心等待着,可不想来的马车,是安南公主的。
今日她穿了件湖蓝色的袍子,头上没有过多的点缀,虽是皇室公主,但想到今日是贺秋雪的婚礼,她还是将风头掩了下去,就连来时乘坐的马车,都比公主的仪仗逊色了些。
但这些,都没能掩盖她周身的贵气,下了马车,无须下人搀扶,安南便朝宫少霆走了过来,目光却是打在了小晗子身上。
即使是在宫少霆身侧,小晗子也是格外显眼,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宫大哥。”
声音温和,没有端着一点架子,安南是公主,本不该给宫少霆行礼,只是她用的是雅称,从心里面,安南就敬佩宫少霆。
这一声哥哥,也是宫少霆默许的,许是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脉,即使安南不知道这回事,却还是觉得同他亲近。
宫少霆朝她点了点头,凤眸中掠过一抹失神,望着门外发呆。
安南也察觉出了问题,但还是小晗子比较重要。
借着给庞邕问安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凑到了他跟前。
抬眼间,撞上那璀璨明亮的眸子,安南心神一颤。
三个月了,大概
有三个月未见了吧,她的少年似乎长高了不少,想要看着他,都需要仰头了,曾经稚嫩的脸庞渐渐褪去,残留在眉心的,是一抹沉稳。
小晗子不是个爱笑的人,却在安南看向他时,毫不吝啬的展露了笑颜,狭长的桃花眼如空中璀璨的明星,薄唇微勾的弧度恰到好处。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小晗子今日穿了件蓝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枚玉佩,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句话没没说,却是没由来的般配。
朝庞邕问安后,不经意瞥了长明一眼,只是这一眼,把安南吓了一跳,水眸微颤,藏在长袖中的手暗自用力。
“庞…夫人安好。”没由来的一阵恍惚,让安南片刻失神,“听闻庞先生娶妻,安南没能送上祝福,实在是失礼。”
长明一早就摘了那层面具,只是轻纱覆面,安南自然能够认出来,她一直以为长明真的死了,却没想到是金蝉脱壳,摒弃一身荣华,同相爱之人执手一生,那是她望尘不及的。
察觉出她的异样,长明嘴角微扬,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公主是福深之人,日后定能心想事成。”
安南同小晗子之间的事,长明看得出来,小晗子并非池中之物,只是还未展露出锋芒。终有一日,他会站在同安南平等的高度,或是安南触及不到的高度,真正的保护她。
能见到长明,安南就很激动了。
她时常感叹自己身不由己,虽然羡慕长明,但长明遭遇的一切,又让她封闭了心,如今见长明还活着,脸上的笑容比以往更多了,她终于能够打开心扉。
既然有人能够做到,那她也能做到的,不是吗?
一阵喜悦过后,安南才逐渐回过神来,看着宫少霆微沉的眸子,不由得心头一紧,他们来了这么久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很快,苓姝就证实了她的想法,在宫少霆殷切的神色下,苓姝急急忙忙的往这里跑着,让众人失望的是,来的只有苓姝一个人。
察觉出不对劲,宫少霆丝毫没有犹豫,李青枫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人早就到了苓姝身旁。
“发生了什么,她呢?”面色如常,宫少霆的语气却暴露了他的精光,低头看着苓姝,宽袖里的拳头已经攥的咯咯作响。
苓姝一路跑过来,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她知
晓事情的严重性,用力呼吸了两下,开口道:“大人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她被歹人劫走了!”
早就猜出来是这种可能,但亲耳听到,宫少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凤目一沉,无数寒光乍现。
“什么,你家小姐被劫走了,不可能啊,不是有韩系护送吗?”李青枫也急着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不可置信的皱了皱眉。
苓姝痛苦的摇了摇头,神色里满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没能察觉出那轿夫身上藏着软筋散,一时中招,韩大人也不可避免。”
闻言,李青枫神色也不好了,韩系功夫不错,管理着京中禁军,能从他手里劫走人,那人的功夫定是不容小觑。
一时间,赶过来的众人听了这消息,神色都凝重起来。长明眸色微沉,突然想起南宫夜的挑衅来,出声道:“会不会是太子,今天出府时他便百般刁难,人会不会在东宫?”
听了长明的话,宫少霆凤目微愠,好一个南宫夜,竟然趁着他不在,去欺负贺秋雪,虽然对他没有好印象,宫少霆还是理智的摇了摇头,“不会是他的。”
至于宫少霆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是因为他一早就
有防备,怕南宫夜找贺秋雪麻烦,一早派了夜风去跟着,至于为什么还会有早上那一出,就要归咎夜风的失职了。
正巧此时夜风赶了回来,自知有罪,跪在宫少霆面前,“属下失职,请大人惩处。”
今日一早,夜风便被人使了绊子,困在一个黑屋里出不来,只不过在贺秋雪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他还是跟踪着南宫夜的,南宫夜没有任何举动。
“惩罚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