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健滥用职权,已经被革职查办,他写过的东西,一一都不做数。”
邢翰无奈的看了眼师夫人,就这点智商还要出来显摆显摆。
最主要的,还惹到了贺秋雪,真是自讨苦吃。
听了邢翰的话,师夫人也傻了眼,怎么能不算数呢,这案子不都审过了吗?
孙健好歹也是个评事,她这么想着,全然忘了眼前一个是郡主,一个是大理寺卿,在他们眼里,孙健的确不是什么人物。
一旁的师子涛本来就因为师子瀛不用下跪生着闷气,如今一听见孙健的状词不算数了,一张脸都气的绿了。
可是邢翰在上面坐着,无论他有多大的怨气,都不敢当着大理寺卿的面发出来。
生生憋回肚子里,师子涛眼里满是怨恨。
“既然孙健的状词不做数,夫人便说出来吧,本宫不会包庇谁的。”打了个哈欠,贺秋雪无精打采的说着,似乎觉得在这里坐着是在浪费时间。
听了这话,又看见郡主这么一副神情,师夫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思,一定是师子瀛惹得郡主不高兴了,郡主这是在等着她开一个头,好摆脱掉师子瀛。
这么想着,师夫人底气十足,笑着应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启禀郡主,大人,农户一家到同义药房买了药,第二天就死在了家里。同义药房一直是他打理的,卖了假药,还毒死了人,罪加一等。”
说的有理有据,师夫人挺直了胸脯,幸灾乐祸的瞅了师子瀛一眼。
“是这样啊,本宫听说同义药房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药房呢,怎么会卖假药呢。师秀才,你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
杏眸微挑,贺秋雪嘴角带笑,朝师子瀛看了过去。
听见这么一个称呼,师子瀛眸色一沉,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师家的产业做的敞亮,不会有任何纰漏,若是郡主和大人不信,可派人查查。”
“现在查有什么用,证据赃物全都被你毁了个干净,任大人再神通,也查不出什么来了。”久久不说话的师子涛冷哼一声,他跪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见郡主看他一眼,师子瀛倒是好,站在他面前,将郡主看过来的视线挡住了。
邢翰轻咳一声,眸色沉了几分,“郡主,下官的确查了同义药房,的确如师公子所言,一切正常,只不过有
个下人,似乎不太对劲。”
一个下人?听到这个,师夫人攥着手帕的手指一凉,还没等她反应什么,那个下人便被压了上来。
看着新进来的一个小厮,贺秋雪皱了皱眉。
小厮个子不高,却是满脸胡子,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才迈进大堂,就给邢翰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全都招,全都招,是夫人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送了砒霜到崔农户家的。”
小个子小厮被吓得不行,一股脑将话全都说了出来。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传言都说大理寺是个吃人的地方,若是老实交代没准能保住一条小命,和命比起来,银子什么真是太无关紧要了。
听了这一番话,师夫人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巴掌打了上去,又跪在大堂上,情真意切的朝邢翰道:“大人明查,民妇从未见过这个下人,更没有指使他做过什么混账事,这一切都是他胡诌的。”
“胡诌?本官倒是从他家里搜出了五十两雪花银,都是出自永安钱庄的,不是你给的,他要攒到什么时候?”
邢翰一手轻敲着桌子,面色不是很好,他还有不少公
文要处理,师夫人还要来这里给他找不愉快,若不是怕贺秋雪不高兴,这样小的案子,还用不到他来审。
师夫人急得不行,额头浸出一片冷汗,六神无主的抬眼看着,将视线定在师子瀛身上,眼睛一轱辘,伸手指着他道“永安钱庄的钱,也可能是他给的,一定是他找来的人诬陷民妇。”
“夫人您不能过河拆桥啊,这钱是你给我的,怎么会是大少爷呢。”小厮一听师夫人将自己卖了,更气愤了些,朝邢翰一拜,又开口道:“大人,小的将药送去崔农户家时,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气了,身上都是血,根本不是毒死的。”
小厮说完这话,就听见有人砸了咂嘴,抬眼看过去,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明眸皓齿,只是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这下倒是有意思了,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贺秋雪眸色微沉,询问着堂下的人。
邢翰看了仵作一眼,解释道:“昨日仵作去验尸了,毒药是在他们死后灌进去的,真正的死因,是身上的致命伤。”
听了这话,贺秋雪眸色微亮,饶有兴致的看了师夫人一眼,“那就证明,不是
同义药房卖假药的事了,同义药房卖的,是正正经经的毒药啊。看起来师秀才和这件案子没关系呢。”
师夫人整个人打着哆嗦,听郡主这话的意思,还是在替师子瀛撑腰,她今天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赔笑道:“郡主说的是,是民妇搞错了,民妇不告他了。”
说完这话,师夫人朝他们行了一礼,就要转身往外走,贺秋雪轻咳一声,门口的两个侍卫会意,将她拦了下来。
“本宫记得开堂之前,说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