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系咳了两声,周围的人才稍微闭上了嘴,只是眼睛里依旧带着嘲讽,嘲讽这位可怜兮兮的怨妇,即使看起来,不像是个怨妇。
“贺小姐,既然殿下不在,不若您先进去。”韩系犹豫了半晌,终是开口劝道。
众人皆以为她会一口答应,毕竟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嘲讽,普通女子早就受不住了,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韩系的话,分明就是在给她找台阶下。
可眼前的女子,却不是什么普通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勾人的笑,杏眸里却冷的骇人,“大人不是说我要遵循礼法吗,殿下不来,小女不能进去。”
固执的简直可怕,贺秋雪眸色微沉,往东宫里一望,透过莲侧妃,也不知她看向的到底是哪一处地方,语气轻飘飘的道:“东宫大的出奇,许是殿下在哪出贪杯了,还望大人派人进去寻寻,昔日在皇宫内,娘娘曾跟小女讲过,殿下一醉,最是喜欢找些不起眼的地方歇着。”
像是在说一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话,贺秋雪眸色却异常坚定,坚定的让韩系不得不相信她,无奈看了莲侧妃一眼,韩系抱歉道:“毕竟是殿下大婚,下官得罪了。”
莲侧妃哪敢拦着这位正受宠的中郎将,只能点头迎他进去,临走前还不忘瞪上贺秋雪一眼,她在这东宫住了很长时间了,南宫夜常去哪里,她会不知道吗?
她说没找到,那就是没找到。
在莲侧妃看来,贺秋雪的做法,无疑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仅她一个人这么想,周围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认为贺秋雪不知好歹,给了台阶都不下。
不过也有些人,是心疼贺秋雪的,有着这般容貌和才华,竟然还被夫家嫌弃,受此等屈辱,若是他们遇上这事,管他是什么身份,自然是要断绝关系的。
东宫内,韩系已经派人找了一盏茶的功夫,莲侧妃倒是一点也不慌忙,打了个哈欠,给他倒了一杯茶,道:“大人先歇息一下吧,我家殿下应是不在东宫的。”
不是她太过自信,只是这东宫她住了也有些年头了,哪里会有她不清楚的地方,可过了一会儿,她便笑不出来了。
一个下人来报,面色不是很好的将韩系请了过去。
见他脸色不是很好,莲侧妃面色一沉,找到了?
不可能啊,她都将整个东宫翻得底朝天了,也没能找出一根毛
来呀。
显然,还是她太过自信了,假山里面依偎着的两个人,分明有一个是南宫夜。
这还真是一处极其隐秘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这片迫近东宫后院的假山里竟然有个小洞。小到洞里只能放下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南宫夜,另一个,则是衣衫不整的贺秋嫣,两个人都是醉醺醺的,假山里散着一股酒气,令人作呕。
“殿…殿下,怎么会在这里?”莲侧妃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行,睁大了眼睛,嘴巴差不多能塞下一个鸡蛋,这真是太惊恐了,他们辛辛苦苦找了半天,感情这位爷正躺在温柔乡里呢。
韩系面色也不是很好,尤其是看着贺秋嫣衣衫不整的模样,轻咳一声闭过眼去,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下人将南宫夜搬去了书房。
莲侧妃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笃定了南宫夜不在东宫,却又让韩系找到了,一纸告到皇帝那里去,没准皇帝还会以为她是刻意包庇呢。
六神无主极了,莲侧妃哪里还管的上韩系去了哪里,瘫坐在莲丹院里,等待着皇帝的发落。
此时的韩系,正站在书房里发愁,看着喝大的南宫夜,脸色阴沉的吓人
,皇帝命他来观礼,他总不能回去禀告说太子非但没有迎亲,还和贺秋雪的庶妹滚到了一起,如此有伤体统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
可偏偏,韩系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在房间里踌躇了两步,还是走了出去,看见门口站着的贺秋雪,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大人怎么这幅表情,难道殿下当真不在东宫吗?”难得在贺秋雪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韩系微微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殿下找到了,只是还醉着。”
一句话,掀起轰然大波,韩系不过是进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寻到了南宫夜,这分明是莲侧妃在说谎,为的便是将贺秋雪挡在门外,一时间,场外的人唏嘘不已。
贺万年不知是什么时候从人群里走出来的,他原本是不想来的,只是府上来了一个面生的姑娘,说是贺秋嫣的朋友,贺万年找了一圈,才发现她并没在府上。
思索了半日,总觉得人是跟着贺秋雪一起来了,便来了这里寻找,韩系见他来了,面色猛的一沉。
“韩大人,请问小女秋嫣在这里吗?”人实在太多,贺万年一眼望不见头
,好不容易看见韩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可在韩系看来,向自己跑来的,简直是一个大麻烦,原本只是想说南宫夜醉了,可贺万年这么一问,算是把贺秋嫣交代的明明白白了。
“父亲在说什么呀,妹妹一直没有跟来,怎么,她没在将军府吗?”贺秋雪挑眉问着,眉眼间带着几分担忧。
听了她这话,场上人又骚动起来,这么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