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贺秋嫣的哀求声,沈姨娘心里心疼的很,可是抬眼看见宫少霆蒙着一层冰霜的眼神,只能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大人,是我错了,但是我毕竟是将军之女,若是死了,皇上那里你也没法交代,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贺秋嫣眼底满是恐惧,却还故作淡定的说着,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浸出了一层汗。
她可不能保证宫少霆真的会因为这些话放过自己。
果然,同她想的一般无二,宫少霆凤眸微眯,星星零零的光散出来,冷若冰霜,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之后的事,便不劳烦贺小姐操心了,邢翰,行刑吧。”
得了命令,邢翰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每次他家大人露出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意思便是这人可以往死里打,却又不能打死,可打的轻了,他又不高兴,这样的苦差事,他向来不想做。
只是主子开了口,邢翰也没有办法,应了一声,便举起棍子,狠狠往贺秋嫣身上打下去。
“啊!”一棍子打下去,贺秋嫣大叫出声,只感觉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在了身上,水粉色的罗裙顺时渗出红色的
血迹来。
惨不忍睹的场面,沈姨娘这样的妇道人家,只是看着便吓得腿软了,更何况挨打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听着她凄惨的喊声,沈姨娘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见她站不住了,宫少霆乜了一眼,朝身旁的下属吩咐道:“给姨娘赐座。”
“不…不必了,大人能不能轻点,她身子骨虚弱的很啊!”一听要给她搬来椅子,沈姨娘尴尬的笑了笑,朝他哀求着。
说话间,第二棍也打了上去,贺秋嫣又叫了一声,只是比起第一声,这次她有些没了力气,罗裙上的血迹更多了,沈姨娘见状,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贱妾求大人手下留情,若是可以,贱妾愿意替嫣儿受过!”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沈姨娘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着,不敢抬眼看向喊声凄厉的贺秋嫣,只抓着宫少霆的衣角祈求。
宫少霆一把拂去她的手,刚想开口说什么,便见南宫夜急匆匆的赶了进来,看见躺在凳子上的贺秋嫣,眉头微皱,“宫大人,好歹是贺将军家的女儿,你该怜香惜玉的。”
话语里夹杂着一丝怒气,南宫夜眼底掠过一抹担忧,看着快要闭
上眼睛的贺秋嫣,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见是南宫夜来了,贺秋嫣死水一样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亮光,强撑着身子抬起眼来,虚弱的说道:“殿下救我…”
喏喏的声音更是让他心头麻酥酥的,南宫夜眉头稍皱,看着她那张白皙的脸上带着泪珠,生了一丝怜悯之心。
他今日来这里,本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取卷宗,只是像无头苍蝇闯了半天,竟然进错了地方。听见贺秋嫣的惨叫声,他也不能不管了。
看着眼前两个人眉来眼去,宫少霆挑眉一笑,“太子的命令,宫某自然不敢反驳。”
见他这么识大体,南宫夜皱了皱眉,只觉得不对劲,若是放在以前,他定是一根筋到底,绝不会这么轻易同意的。
沈姨娘自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是宫少霆惧怕南宫夜,一想着有南宫夜撑腰,她也硬气了不少。
跑过去将邢翰推开,沈姨娘不敢动贺秋嫣,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让她疼的更厉害。
见有人撑腰,那人还是南宫夜,贺秋嫣红了眼圈,心里却异常高兴。看吧,还是有人会站在她这边的,她福大命大,不会死的。
更高兴的是,出手救她的,还是太子,她一心想要诱惑的对象,这么一来,贺秋嫣也放心了,原来南宫夜他心里有她。
“贺秋嫣的惩罚,是陛下下的命令,殿下你私自救人,怕是不妥吧。”沉默多时的宫少霆突然出声,让南宫夜背后发凉。
南宫夜还没开口,沈姨娘便哼了一声,“陛下是下令打嫣儿了,却没有说用铁棍子,你这两棍子,足足抵过了那二十板子了。”
沈姨娘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若是寻常的二十板子,也不过是点皮肉伤,可宫少霆用的,却是带着狼牙的铁棍,这一棍子下去,便抵了那二十板子,而且伤的,都是筋骨。
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宫少霆凤眸微眯,直盯得他们发毛,南宫夜自知理亏,可见贺秋嫣那个可怜模样,还是开口道:“宫大人,我们各退一步,你再打上两棍,这次的惩罚便当完了,如何?”
他向来知道宫少霆不爱同人纠缠,若是不能如了他的意愿,日后怕是会有大麻烦,更何况他深得皇帝宠信,皇帝曾同他说过,若是想保住凤国江山,宫少霆此人,定要对他恭敬一些。
如此一来,南宫夜
自然不敢同他发生什么冲突。
原本宫少霆只想打这两下,便足以让贺秋嫣痛不欲生,只是南宫夜非要再加两下,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凤目微沉,轻快的开口道:“既然是太子求情,宫某没有不应的道理,邢翰,再打两下,便关进牢里吧。”
一听还要打两下,贺秋嫣眉头紧皱,抬眼可怜楚楚的看着南宫夜,刚想说什么,却被沈姨娘一把捂住了。
能从二十棍子改成四棍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沈姨娘还是了解南